给了任荣生。
任荣生在这屋中巡视一遍,看到任淑贞身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全是你作的孽!若不是你,咱们一家人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任淑贞被他骂哭了,哽咽道:“这能怪我么?八娘一向讨厌,自祖母开始,家里没一个人喜欢她的,但凡在祖母面前说话,哪里大家不是拿八娘取笑的?别人能取笑她,偏偏我就不能了么?我就是吓唬吓唬她罢了,又没有真的将她怎样,三叔父也不值当为这个生我的气,您也不值当为了这个骂我,呜呜呜……”任荣生头疼欲裂,一声怒喝,“你若真将八娘怎样了,你还见得你三叔父么?”
任淑贞见他火气很大,吓的打了个哆嗦,没敢再作声。
王氏心疼,将她搂紧了。
任荣生看着这母女二人实在生气,“我到后头歇下了,不用等我。”甩甩衣袖,怫然而去。
王氏恨恨,“没羞没燥,不要脸,才到京城第一天,他便到那贱人房里去了。”
任淑贞才不管这些,只顾倾诉自己的委屈,“阿母,我真是冤枉,您说说,在刺史府谁不笑话八娘,谁不欺负八娘,怎么就我欺负了她一回,便这样了呢?”王氏咒骂了任荣生和孙氏一回,安慰任淑贞道:“我的儿,这你便不懂了,你祖母欺负八娘,你大伯母欺负八娘,都是不打也不骂的,我也是一样啊,你见我打过八娘么?指着她鼻子骂过么?没有啊。我们就是讥讽她,嘲笑她,让她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小可怜儿,让她知道没人喜欢她,没人疼她,谁都嫌弃她。范氏在她身边放了王媪这样的乳母,要是明着欺负她,她不知道,难道王媪会不知道么?王媪若是知道,便传到你三叔父三叔母耳中了,究竟不好。”
“原来是这样的,欺负她也可以,但是要讽刺嘲笑,不能打也不能骂。”任淑贞喃喃。
“当然不能打也不能骂了。”王氏见她才明白这个道理,也后悔从前没早早教给她,“你三叔父三叔母是迫于无奈才将她送回府的,这些年来因为她在府里住,你三叔父三叔母年年往府里送许多财物,还不是为了要给八娘使、让她过好日子的么?欺负八娘不能是明着的,不然你三叔父三叔母早不答应了。”
“我明白了。”任淑贞耷拉下脑袋,“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三姐姐总是唆使我和八娘吵闹,她自己却很少亲自出面。”
“所以说,你这孩子心直口快,太单纯太天真了。”王氏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