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夫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气得脸色变了。
他说回去休息,倒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是一来这是什么时候,明明之前原一睿说了现在外面那个绑架主犯可能对原家人下手,他却还要半夜三更跑回去?
二来,他这么久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竟然连住一夜都不肯,就这么匆匆忙忙回去?
原夫人望着自己这从小到大引以为豪的儿子:
“原勋,你这是什么意思?带着你媳妇在家里住一夜怎么了?难道还有人吃了你们不成?”
“妈妈,我不怕你们吃了我,可是我怕你们吃了她。”原勋面色温和,语气也仿佛在唠家常,不过说出的话差点把原夫人气个半死。
原夫人脸上煞白,盯着自己的儿子,恨道:“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你这个媳妇是金镶玉打的,我这做婆婆的自认待她不薄,半点没有委屈到她,怎么,你还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
原勋望着自己母亲,苦笑了下:“妈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就当是她不好吧。”
“你——”他不说这也就罢了,一说这个,原夫人心里更恼了:“外边多危险你知道吗?你就连一晚上都不能忍?还是说你觉得咱们家里是狼窝是虎穴,你就这么怕委屈了她?”
原勋收敛了笑 ,认真地望着自己妈妈,沉声道:
“妈妈,我从娶了童瑶开始,就发誓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是在原家的那一两年,她过得并不好。我并没有怪您的意思,其实不是您不好,是她不好,和您没有关系。可是她不好又怎么样,我就是爱她,就是娶了她,就是希望她高兴,希望她没半点不愉快。只要她稍微皱一下眉头,我心里就难过,我就寝食难安,我就过不痛快。所以,妈妈,请您不要勉强童瑶了,也不要勉强我了。因为我真得没有办法容忍她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
说完这个,他没再看自己母亲一眼,领了童瑶,径自上了车。
车子平缓地开出原家,被原勋搂在怀里的童瑶,怔怔地望了原勋半响,最后没吭声,把自己靠在原勋怀里,像一只小狗一样拱来拱去,最后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
原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略显粗硬的下巴抵扣在她发丝上,温声道:“瑶瑶,并不是你有什么不好,刚才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再怎么样,她是我的妈妈,我不这么说,她心里更会气你的。”
对于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如何摆正位置,原勋这些年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童瑶微微蜷缩起了膝盖,伸出胳膊,揽住了原勋的脖子,仰望着他。
“其实我知道,是我不好,本来就是我不好,如果当初你不娶我……”
对于原家来说,她的妈妈是灾星一样的存在,那么自己在他们眼里,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原勋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妻子,抬起手来,温暖的指坚定地堵住了她略显薄淡的唇。
另一只大手微微按在她的后脑,让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与自己对视。
四目相对间,她望到了他眼中的执著。
“瑶瑶,你从来没有要嫁给我,是我非要娶你不可,是我逼着你嫁给我的。”
“是我乘人之危,与你有了一夜缠绵,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让你不得不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原勋……”童瑶咬唇,眸中掠过一丝诧异。
“别说话……”他低沉的呢喃在暗黑的汽车后座响起,因为空间密闭,所以来回盘旋在童瑶耳边,犹如一声无奈的叹息。
额头相抵间,呼吸交缠,不知道多少亲昵在其间流淌,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从小受尽宠爱,任性妄为,霸道恣意。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哪怕付出一切,我都会得到。我想娶你,想让你做我的妻子,这和你无关,就是因为我要娶你,所以你才嫁给了我。”
他温热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