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皱着眉头呢?为什么总是那么不高兴呢?
纪安宁抬手擦掉不断往外掉的眼泪:“对不起。”她不想再打扰他的生活——不想再让他那么难过,她不应该再出现在他面前。
被她忘掉的肯定是这个。
她希望他一直那么优秀、一直那么出色、一直让人仰望。
她希望他遇到一个能让他开心的人,希望他能够高兴起来。她不想看到他眼里对世上一切人、一切事一视同仁的冷漠,不想看到他眼里有憎恶和仇恨,不想看到他因为她的存在而愠怒、偏执、冷酷。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可是她因为忘记了这几年的事,再一次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纪安宁坐了起来,退开了一些,避开傅寒驹的逼近,眼睛有些红。
傅寒驹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他厌恶这样的纪安宁,他难以抑制地想到几年前的那一夜,纪安宁就是用这样的伎俩让他心软、让他放松警惕,
第二天一早纪安宁就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与她朝夕相对的宋姨也什么都不知道。
傅寒驹脑中迅速出现她故技重施的可能性,确定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跑,怒意才稍稍平息。他粗暴地把纪安宁脸上的眼泪擦掉,这眼泪就像是纪安宁特意针对他的武器,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用个不停!
傅寒驹的眼神太可怕,纪安宁不敢再哭。
傅寒驹伸手把她搂进被窝,冷声说:“睡觉。”
纪安宁窝在傅寒驹怀里有些不适应,挣扎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傅寒驹努力入睡。可惜的是下腹的痛楚太明显,她怎么都没办法忽略它安然入眠。正难受着,一只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腹部,不带情-欲意味地轻轻扫动,像是在安慰腹痛的小孩。
纪安宁眼睛微微睁大,僵直着不敢动,下腹的不适感出奇地减轻了不少。过了一会儿,那手掌才停顿下来,身后的人似乎起身去拿什么。
纪安宁忍不住转了过来,看向重新掀开被子坐到床上的傅寒驹。
傅寒驹剥了一颗巧克力糖,塞到纪安宁嘴边。
纪安宁愣愣地张开嘴,巧克力糖被喂到了她嘴巴里。巧克力涩涩的滋味在她嘴巴里泛开,一直钻进她心里面。
纪安宁觉得傅寒驹的目光好像会烫人,烫得她收回了视线,闷声说:“谢谢。”
傅寒驹躺回床上,再一次把纪安宁搂进怀里。
这次纪安宁没再挣扎,安安分分地挨在傅寒驹怀里,一动都不敢动。也许是因为傅寒驹刚才的安抚,也许是因为摄入了糖分,困意很快袭来,纪安宁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傅寒驹没有睡。
他盯着纪安宁细细的发旋看了很久,没有半点睡意。
他没有过圆满的家庭,所以他对家庭从来没有半分期待。
他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所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像纪安宁这样的,只要对她有一点点好,就可以轻轻松松把她驯服……
所以她这次应该会乖乖呆在他身边吧?
傅寒驹轻轻亲吻纪安宁的发梢,手臂收得更紧。
就算她不乖,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乖。
第二天纪安宁醒来,傅寒驹还睡着。
纪安宁悄悄睁开眼,看着傅寒驹近在咫尺的脸。傅寒驹真的长得很好看,从小就特别耀眼。她以前听人说,很多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傅寒驹,连她非常敬佩的学姐也一直喜欢他。
即使他再冷淡、再漠然,还是很多很多人被他吸引。纪安宁悄悄摸下床,去厕所洗漱过后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给宋姨打电话。
宋姨年纪大了,睡得早起得也早,很快就接了电话。纪安宁问候过宋姨后,问起纪念和纪禹起床没有。
宋姨说:“起了,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