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靖侯谢均正与今日来做客的太子纪恒说话。忽然有下人禀报,说是金夫人有要事请他前去。
谢均不解,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金夫人是谁。可这金夫人会有什么事找他?按说金夫人是小辈,且男女有别,虽说他是老头子了,可以不用避嫌,可好端端的,她找他做什么?
问下人,下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他到了就知道了。
纪恒见状,笑道:“侯爷既然有事,那纪恒就先告退了。”
谢均笑笑:“殿下莫怪。”
纪恒起身离去,谢均也跟着下人去见金夫人。他心里纳闷,到底是什么事儿?
赶到现场后,他更是不解。
金夫人也不多话,直接将方才听到的话语重复给他听。她不做任何评价,只转述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既不夸大,也不隐瞒。末了又道:“此事干系甚大,晚辈不敢擅自做主,才让人请了侯爷过来。侯爷莫怪。”
谢均面无表情听着,目光沉沉,扫过孙子,又扫过脸色惨白的孙婉柔。他冷声问谢怀信:“金夫人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谢怀信梗着脖子,指向孙婉柔:“她诬陷我!我听见了,是她和丫鬟密谋要害妹妹,不是我……”
孙婉柔不等他说完,就抢道:“谢侯爷,你莫听他血口喷人!”
两人针锋相对,互相指责。
谢均听这些已经能肯定金夫人所言不虚。不过谢怀信和孙婉柔只怕都不干净。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阿芸确实被人暗算陷害,只是似乎没能得手。忠靖侯有些庆幸,但是对于金夫人特意找人请了他过来一事,他很不高兴。
他并不想把这事闹大。不管是谢怀信使了什么手段还是孙小姐做了什么,闹开了都不大好。
如果是谢怀信所为,那么这是谢家的家事。若是孙小姐,那涉及英国公府,他也有所顾忌。况且,此事要是给有心人乱传,那恐怕对阿芸的名声也会有不好影响。
可是如今他人都来了,周遭又有不少人看着,忠靖侯想当做不曾发生也不行。他只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忠靖侯当即训斥孙子胡闹。
听他把此事定性为胡闹,谢凌云心里一凉,知道祖父这是要揭过此事了。她想,可能是因为没证据吧,而且今日谢怀信并未对她做什么,今天使计的是孙婉柔。
谢凌云心想,自己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寻个时机出去?
说起来他们要针对的人,是她啊。
金夫人不想再干涉此事,她告罪一声,带丫鬟离去。她想,过几日打听打听谢家怎么处理这个谢怀信,她也要回去跟老爷商量商量这桩婚事。
她心说,就算是谢怀信没有下手去害自己的妹妹,可是包庇、要挟恶人,想谋得好处,这也不是好人能做出来的!
听祖父训斥,谢怀信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不是,祖父,孙儿并没有胡闹,只是……”
他这一反驳,把忠靖侯原本竭力压下去的怒气又给扇了上来。
忠靖侯怒道:“只是什么?你还有脸说?!”
这个孙子,真是不成器,先是在外面养外室被人找上门来。今天又想戕害嫡妹。难道他妹妹不好了,他就能好起来么?
蠢不自知!
忠靖侯方才那一丝想保他的心思也没了,当即喝道:“跪下!把你今日所为之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敢有一个字隐瞒,老夫就要正一正家风了!”
谢怀信唬了一跳,想起年前年后的家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挑挑拣拣说了今日之事。
他说他是无意路过此地,听到孙小姐跟丫鬟对话。他原想着要避嫌,就躲在暗处,想等她们走了再出来。却不想她们说起陷害谢芸而不成之事。
他说他怒火中烧,出来质问,结果孙小姐竟然拿首饰贿赂他,要他保密,不说出去。他一时糊涂,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