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者的眼泪的歉意,在他看来,那些虚伪的道歉只是为了让他自己良心好安,好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
他眼神冷漠:“怎么,被我说中了?”
于子姜沉默半晌, 说:“是我做错了, 可我当时只有16岁, 那时我自尊心很强,我没有想过这些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林欢喜也不过十七八岁?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可笑的自尊心毁了一个家庭?”
于子姜缄默,攥着的拳头微抖。
“你没有想过。”他缓缓起身向于子姜接近, 有了刚才那一拳,于子姜内心已生出戒备,他瑟缩了下身子,不动神色往后移了移。
“我不知道林欢喜会不会大度的原谅你,但我绝对不会。在此我郑重警告你,不准、出现在林欢喜面前,如果让我知道你私下有联系,那我保证,你不单单是挨这一拳这么简单了。”
于子姜嘴唇哆嗦:“我……我知道了。”
景易直起身子,正当于子姜以为男人已经离开时,前面的人突然扭头挥拳,这一次是他的右颊。
景易挑挑唇角:“对称点,不用谢。”
于子姜:“……”
出了酒店。
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雨雾将整座古香古色的小镇笼罩其中,脚下的沥青路很快被雨水浸透。
他步伐匆匆,透明的雨滴浸湿肩头。
景易拨通周洲电话,片刻,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早上好,易哥。”
“我短信发给你两个人的信息,你帮我找人查一下他们的家底。”
“哎?可以是可以,不过易哥你最近怎么变成侦探了。”
“别废话。”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最好明天就发给我。”
“好。”
挂断电话,景易在短信页面编辑了丁萱菲和姜婷婷的信息,发过去后,将手机揣到兜里,低头加快了脚步。
到了家,景易看到宗宗站在正厅哭,眼睛已经红肿,想必哭了很久。
“怎么了?”
宗宗仰头小脑袋,抽抽搭搭说:“我……我的弹弓打中姐姐了,姐姐……姐姐一直在哭。”
景易温热的大手扣在他头顶:“你与其在这里哭,不如拿弹弓也弹自己一下。”
宗宗一愣,嗷地一嗓子哭的更凶了。
景易进门,见一家人围在林欢喜身边,着急安抚。
她蜷缩身子,低低地啜泣声穿到耳边。
景易薄唇微抿,轻轻开口:“爸、妈,我回来了。”
“啊呀,景易你可回来。囡囡一直说疼,又不肯告诉我们哪里疼。”
汪露青急红了眼眶:“别是伤到了脑子。”
视线扫过林欢喜,说:“能让我单独和她待一下吗?”
“好。”汪露青点点头,“有什么事儿就叫我们,不行就让她爸载她去医院。”
“嗯。”
他们走后,景易小心将门反锁。
床边深陷下一脚,他坐了过来。
林欢喜嘴唇青紫,双眸通红,好不狼狈。
看着眼前的景易,她的眼泪再次汹涌。
“我……我好疼。”
很委屈。
“哪儿疼?”
“头疼,心里也疼。”林欢喜几乎要把心肝脾肺哭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景易……”
看着她,景易已猜测出宗宗那一下让她恢复了些许记忆。
内敛的景易从来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事实上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林欢喜安慰她。她从来都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只要发生任何意外,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景易突然明白林欢喜为何那般迷恋自己,也许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引领她前路的唯一一盏灯。
太阳迟早会落,可这盏灯却不能熄灭。
景易将她拉起搂在怀里,轻轻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