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大房毫无联系。
“哥哥……”端娘大惊,瞬间脸色苍白,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她急急忙忙道,“不是让你断绝联系……”
但这话说的绵软无力,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内心深处确实曾经这么暗暗祈祷过。——尽管她知道这样很不对。
“那是什么呢?”程瑞从喉中溢出一声极轻的“哈”,笑意却不达眼底,“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我是二房人。我知道的,二房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忘,我会报答的。没必要,端娘,没必要一次次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哥……”端娘心中不安越发重了,她眼睛一酸,脸上湿漉漉的,“哥,我不是……”
她不是要强调恩情,她只是担心,是害怕这个哥哥不亲近他们。别的人家过继孩子,可能是为了承嗣,而她是真心的,想有一个哥哥,一个会护着她的哥哥。这些年来,哥哥对她,对父亲,对母亲,一直很尽心。可她还是不安,她总有种这是抢来的感觉。所以会患得患失,会像孩子一般霸住不放,有时甚至想着如果能离大房远远的就好了……
看她哭了,程瑞也不忍,他收敛了情绪,温声道:“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赶快把眼泪擦擦,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哭哭啼啼。给母亲看到,恐怕要说是我欺负你了。”
端娘连连摇头,也不说话。她胡乱擦着眼泪,再看兄长时,见他神情自然,隐含关切,仿佛之前的话只是她的幻听。
可她却很清楚,那并不是,那大概是哥哥的心里话了吧?悄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怔怔地看着兄长。
这十几年,她和母亲心中不安,那哥哥呢?哥哥很无奈的吧?
端娘忽然有些懊悔了,心尖一抽一抽的疼。她声音很低:“哥,对不起,我……”
程瑞只轻轻摇了摇头,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回去吧,别站在风口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牢记自己的责任。反正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也许等日后成了亲,相处的时候少些,这样的事情也会渐渐变少。——端娘出嫁后,注意力不是已经转移了很多么?
端娘定定地看着他,极慢极慢点了点头。她想,或许她该跟娘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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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八,程瑞娶亲,宾客盈门,格外热闹。
程瑞回新房时已带上了微醺的醉意。
新娘是他曾经见过的,白白净净一个姑娘,笑起来有几分害羞,和他的两个妹妹都不大一样。
不过,用喜秤挑开盖头后,新娘子猛然抬头,却吓了他一跳。
红烛下,他的新婚妻子妆不知何时花了,红红白白,有点像脏了脸儿的小猫,和记忆中白净的小姑娘大不相同。
程瑞怔了一瞬,继而轻笑:“卿卿,你要不要先洗一洗脸?”
他原本也紧张,如今看她这模样,他居然轻松了许多,让人打了热水,笑吟吟看她洗脸。待看到水面上漂浮的一层污渍后,他不觉惊叹:“这是涂了多厚的粉。”
赵卿卿本就羞窘,听他这么一句,羞意更重,却听他继续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她本要硬气地说一声“不饿”,可惜肚子却先一步咕噜噜出声。
见她急急忙忙低下头,程瑞有些想笑,又有些怜惜,他止了笑意,忙教人送吃的过来。
晚间安寝时,见他的新婚妻子身体轻颤,程瑞心里怜意更盛,低声道:“不要怕,我会对你好的。”
这是他的妻子,是他要相守一生的人。人生路漫漫,他们要一起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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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寻没有亲至三哥的婚礼,到底是有些遗憾。不过听闻三哥三嫂感情不错,她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朝廷出资兴办的学堂还在修建中,茂阳长公主的私宅经过修整收拾,已有了学堂的模样。
茂阳长公主进宫去看望程寻时,提到此事,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