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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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当天,崇德书院就来了不速之客。木长青面色阴沉,询问木芙蓉是否在此。他难得态度不错,只说家中老父非常担忧。
他找不到她,都快急疯了。连夜去了周太傅府,不见她的踪影,猛然想起崇德书院,就匆忙赶到这里。
程启直接道:“她不在这里。”
“我问过看门的大叔了,她昨天进了书院。”木长青不信。
程启皱眉,本想说一句木芙蓉不在这里打发了他,却没能成。程启道:“对,她是在书院,可是她不想看到你。她既是崇德书院的学子,崇德书院就要护她周全。你们木家既然容不下她,又何必要她回去?难道真想逼死她?”
木长青定了定神:“夫子,这中间可能有误会。没有人要她死,也没人容不下她……”
时至今日,程启都记得初见木长青姐弟时的场景,说木芙蓉在家中没受欺负,谁信呢?大年初一,程启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教人送客了。
木长青不肯,却被连拉带拽给请了出去。
他对自己说,还好,至少现在知道她在哪儿。不过一想到她躲着他,不肯回家去。他就怒火高涨。他不信,她能躲他一辈子。天知道他多想直接闯进崇德书院,但他不能。这家书院山长的小女儿是未来皇后,他得罪不起。
木长青很后悔,早知道今日,他当初就不该带着她一起去书院。他没进去,她反倒躲进去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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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木长青离去,木芙蓉悄然松一口气。然而想到将来,她还是心中不安。
程寻有时也安慰木芙蓉,不过更多时候,她希望木芙蓉自主、独立、强大。人不可能躲一辈子。当然程寻也觉得那个木长青需要教训一下。
对于在崇文馆当值的程寻而言,年假是很短暂的。不过元宵节京城有灯会,她倒是有机会和苏凌一起赏灯。
街上各式各样的花灯,俨然已是灯的海洋。
见到这样的美景,程寻也跟着心情大好。她与苏凌一道猜灯谜、赢花灯,不亦乐乎。
挤出人群时,他们两人以及身后的侍卫燕山等人都各持了两盏灯。
程寻轻叹一口气:“可惜只有两只手。”
苏凌低头看看手上的灯:“加上我的,有四只。”
“不够啊,”程寻算着,“你的,我的,给我娘的,我爹的,江婶的,我二哥,我二嫂,我大哥,大嫂,侄子,侄女……”她想了想:“唔,还有现在在我们家的芙蓉。”
“这是谁?”苏凌捕捉到一个陌生的名字。
“就是书院的两个女学子之一,现在在我家里住。”
苏凌点一点头,不甚重要的人,没什么要紧的。
程寻心里忽的一动:“苏凌,你可以给人做媒许亲,你也可以给人护身符,你也可以惩罚人,你甚至可以……”
大概是和苏凌太熟了,或许是他在她面前一如最初,以至于她有时几乎都要忘了,他是一个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
“怎么了?”苏凌有些诧异她会忽然提到这些。
程寻灿然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着可能到时候会有事情麻烦你。”
苏凌微怔,继而轻笑:“咱们之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程寻夜里直接歇在了京城程宅。
苏凌将她送到家门口后,轻声道:“真不用我陪你?”
“不用不用。”程寻连连摇头,“我大哥大嫂他们都在呢。”
“那你回去吧,我等你回去再走。”苏凌眉目含笑。
程寻笑着摇头:“不,还是我看着你走,我都到家门口了呢,我等你马车走了,我再回家去。”
两人依依不舍好一会儿,终是苏凌妥协,程寻笑眯眯地看苏凌乘坐马车而去。直到马车不见踪影,她才回转身。
院子里的灯亮着,她提着灯笼,大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