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醉芙和百里靖炘醒来收拾妥当后,醉芙便打发百里靖炘去找褚殷,自己往松雪斋那走去。
“舅舅......”
谢长瀚放下手里的兵书,抬头笑道:“哎呦,你自个儿过来的啊,那位呢?”
醉芙脸色一红,嗔道:“舅舅!”
谢长瀚抿嘴一笑,女孩儿大了果然经不起逗弄了,他递过一盘点心给醉芙,“来,填填肚子先。”
醉芙拿过一块百合酥,小小咬了一口,说道:“听说外面皇甫骞和皇甫默闹起来了?”
谢长瀚失声笑道:“可不是,义陇城一事被捅了出来,如今闹得宫里坊间沸沸扬扬的,陛下夺走了皇甫骞手上的权全交给了皇甫默。柳相一派暗里反击,将前些日子皇甫默串通地方贩卖私盐一事抖了出来.....呵呵,这两人,狗咬狗一嘴毛。”
“陛下如今也不待见皇甫默了,便将一向不受宠的五皇子皇甫奕提拔了上来,现如今让他在朝中跟着历练了。啧啧,谁能想到这不声不响的五皇子居然能在这个好时机捡了个大便宜,朝中有几个重臣似乎将宝压在他的身上,与他走近了一些......”
闻言,醉芙笑而不语。
“怎么了?”谢长瀚见醉芙暗自窃喜的模样,一脸疑惑。
醉芙抿了口茶冲淡些清早的睡意,说道:“舅舅可知义陇城一事是谁捅出来的?”
“皇甫默啊......”
醉芙向谢长瀚微微挑眉。
谢长瀚瞳孔一缩,“不、不会是皇甫奕吧!”
醉芙很是欣慰笑道:“对极。”
“但他,不对......可他不是一向韬光养晦,不轻易显露锋芒的吗?”谢长瀚十分惊讶,“怎、怎么会......”
“我叫他如此做的。”醉芙轻敲了一下桌子,“这结果我很满意。”
谢长瀚满脸不可置信,“芙儿你......”
“他是我们的人。”醉芙一脸正色,淡淡解释道:“前些日子我与他结盟了。”
“舅舅,我十分忧心蓟罕关和外祖一事,思来想去,只有扶皇甫奕上位,我忠勇侯府才能在风雨之中保得万全。”
谢长瀚皱了皱眉,“青陵台一事也是你的手法?”
醉芙点头,“若是不利用民间舆论,怎能逼得皇甫容衡舍弃了皇甫骞,皇甫容衡囚禁外祖多年,为的不就是抹去外祖的痕迹吗?哪里想到这义陇城一事被捅出来,连带着外祖的名声又沸腾了起来。”
“只要世人还记得外祖......呵呵,那人不是最注重贤名吗,等我找到外祖之时,自会让他受尽世人的唾弃。”
谢长瀚瞧着眼前这个思维缜密的女子,心中有些为百里靖炘捏了把汗,以后芙儿的御夫之术......
“青陵台那事没留下什么尾巴吧?”谢长瀚问道。
醉芙摇摇头,“我只吩咐凛雪在事发后偷偷派人去人流密集的茶馆酒肆里让说书先生起个头,追怀一下当年君圣臣贤的往事罢了。这为生民立命本就是文人之训,我只管在后头吹口风,至于这火能烧成怎样就看皇甫奕的手段了,果不其然,皇甫奕这条潜龙还是几分能耐的......”
“且看大皇子一派能不能顶得住柳相的攻击吧。”谢长瀚揉揉发疼的脑袋,“我虽不大看好五皇子,但有他挡在忠勇侯府面前,总能帮我们争取多一点时间解决蓟罕关的事......”
醉芙没接话,若是要皇甫奕用常规手段来夺那个位置自然是很难,但她以后给皇甫奕安排的路,光明磊落不到哪里去。舅舅......舅舅虽从武多年,但毕竟由外祖抚养长大,骨子里始终秉承着清流之节,即使被皇甫容衡在后面捅了一刀,但浸润多年的忠良之心,哪能轻易说变就变。
醉芙心里暗叹息,既然有些事肮脏,便让她暗地里出手做吧。
醉芙抬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