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微微有些惊讶:“相公怎么知道?”
顾邵冷哼一声:“我今儿去拜会知府大人的时候,那张同知和严同知也站在旁边。那位张同知可古怪着呢,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盯着我看,活像跟我有多大仇似的。”
“相公以前见过他么?”
“谁见过他啊?”顾邵不高兴地咕哝着,他见过的,都是京城里头的大人物,像张同知这样生得丑的又坏心眼儿的,他才不会见过呢,“分明是头一次见面,之前压根没有打过交道,怎么就惹着他了?”
秀娘听罢,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她今日去过那张同知的住处,对比他们家如今住的地方,确实是有些差异。她心中隐隐有个念头,虽不知道真假,但还是跟顾邵说了。
顾邵本来还满头雾水,如今听了秀娘的话,顿时合掌道:“不用说了,必然是这个原因!”
那个小气吧啦的张同知,定然是因为官舍的事情记恨上他了。抢不上房子是他自己没本事,不怪自己反倒怪起不相干的无辜人,可见这张同知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顾邵本来就不喜欢那什么张同知,如今知道她夫人给秀娘受,更加讨厌上了。
这事还没完,张同知既然记恨上了顾邵,再之后便免不了给顾邵使些绊子。
他在这淮安府做同知已经有许多年了,公务上头可谓是熟门熟路,在底下办事的差役面前也算是有相当的威信了,而且在这淮安府里头,同知与通判在职务上面其实很多地方都是共通的。做同知做到这个份儿上,张大人不愿意让顾邵好过,其实也容易得很,只消吩咐手底下的人对顾邵怠慢一些,在公务上故意晾着顾邵一点儿,便足够人头大了。
是以没两日顾邵便发现,自己才刚上任没多久,便好像被隔离了。
那位严同知与他并没有什么恩怨,只是他与张同知共事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不给张同知面子吧。碍着同僚的面子,他便不得不缩着头,装作看不见顾邵的遭遇一样。而底下的那些差役和小吏,更是能跑则跑,生怕顾邵有事情吩咐他们。——这若是吩咐上了,帮顾通判吧,就怕被张同知记上;不帮吧,又怕顾通判埋怨。
总之,是两边都不讨好。为了不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那些差役小吏也只能躲着顾邵了。
被撂在一边的顾邵见此,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翰林院,而那张同知,就是鲁齐林第二了。不过人家比鲁齐林还要厉害些,起码鲁齐林没有撺掇其他人孤立他。
顾邵在心里跟系统埋怨:“这人还真是讨厌。”
系统嗯了一声,等着看顾邵回说出什么反击之策。如果顾邵想要反击的话,它或许还能帮帮他。
“不过幸好,我也不用跟他共事多久。”顾邵一脸庆幸地说道,“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治水的,不是为了管这些破事儿的。想必过不了多久,晋安先生便会叫我过去,到时候我就不必跟这心眼多的在一块儿了,真好!”
想到这点,顾邵恨不得拍几个巴掌庆祝。
系统看傻子一般地看着顾邵:“你就不想着对付他?”
“你不是说了么,人家是地头蛇,我一个新来的哪有本事对付他呀?”
系统:“……”
算了,它就不该指望这人能有多硬气。
顾邵又念叨了两句,话里话外都是在琢磨着晋安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接他过去,说着,他便翻开了自己跟前的公文。虽然没有人过来跟他商议,但是顾邵还不至于连一个公文都不知道怎么批。
顾邵也猜得到,这张同知不让严同知跟他有交集,必定是想要跟看他笑话。不过他可是在系统手底下考中过状元的人呢,这些小事哪里难得到他?
顾邵提着笔,没怎么多想便开始批了。这熟稔至极的样子,叫旁边看戏的严同知心里泛起了嘀咕。
严同知凑了过来,跟张同知咬着耳朵:“我看这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