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林过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掀起了帘子,等候多时了。见状,王翰林赶紧请罪。
皇上不在乎地摆手:“哪里来那么多的礼数,只是让你过来问个话的。”
王翰林静闻其详。
皇上一脸你一定什么都知道的神色,问道:“今儿礼官念的那篇祭文,到底是谁写的,肯定是你们翰林院的人吧?”
王翰林没有否认。
皇上激动了,看,他果然没有猜错,他就知道!
“是谁?”
王翰林正想要回答,却被皇上按了下来:“等等,朕先来猜猜。”皇上觉得以自己的英明神武肯定是能猜出来的,“莫不是爱卿写的?”
王翰林摇了摇头:“翰林院诸事繁多,微臣腾不开手写这些。”
皇上一想也是,不说事情多不多,单单一个礼官的稿子,是绝对请不动王翰林的。也是他想得理所当然了,觉得这稿子只有王翰林才能写得出来,毕竟,前头那一段很符合他忧国忧民的性子不是?
“那,是沈宗仪写的?”
王翰林依旧摇头:“沈大人也这阵子也忙。”
不是王翰林,也不是沈宗仪,翰林院还有谁能写得出来。这文章,瞧着老练得很,收放自如,委实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啊。皇上越发好奇了,还定要猜出来才行。他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瞥见王翰林面上隐隐的笑意,顿时福至心灵:“莫不是……莫不是朕的状元郎?”
王翰林这回没有摇头了。
皇上抚掌:“果然如此!”
他一时想着自己终于猜对了,一时又想着自己果然慧眼识金,选出了这么好的状元郎。皇上觉得这个状元郎可真是选对了,又问道:“状元郎在翰林院那边一切可都还好?”
“挺好的,为人机灵,也肯上进。这回的祭文,是他想了十来日的功夫才想出来的。”
“聪慧还愿意吃苦,甚好!”皇上一高兴,当即笑眯眯地吩咐道,“他既然也做了修撰,往后便由他给朕讲经史好了。”
王翰林闻言,也没有反驳什么。
皇上自觉又做了一件正确的事,龙心大悦。放下帘子后,靠在车辇上甚至还哼起了小调。
他就喜欢聪明的人!
隔着帘子,王翰林也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知道皇上心情高兴,王翰林亦会心一笑。那孩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也抓住了这次机会。
众人回朝后,关系那祭文稿出自谁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听到的人里头,羡慕有之,佩服有之,酸嫉亦有之。鲁齐林便是那个能酸得挤出水来的一个。
只可惜,屋子里并没有愿意搭理他罢了,如今大伙儿都围在顾邵前头,一个个羡慕着呢。那毕竟是给圣上讲经史,虽然他们修撰也有这个职责,但其实圣上是不怎么爱听经史的,听了两次之后,便不让他们讲了。所以,顾邵如今可是他们修撰里头的第一人!
韩子朗与有荣焉:“顾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回头你得请客!”
“好说好说,回头一定请。”顾邵满口答应。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要去那个地方,要喝什么酒水,都已经商议起来了。顾邵美滋滋地坐在那儿,什么都好说,什么都答应。
系统看他那傻样,觉得应该给他涨点教训。现在答应得有多快,以后后悔得就有多厉害,估摸着宿主还以为,修撰的月俸有多高呢。
顾邵这边其乐融融,鲁齐林那边却越想越生气。
毕竟他是为了给顾邵一个教训,而不是想看到顾邵出头。如今这个局面,鲁齐林焉能不气?早知道当初他就不应该为了摆顾邵一道,当着众人的面要了那祭文出来,若是私下要,这里头还能运作一二。
悔之晚矣!
鲁齐林心里恨得厉害,看见他们闹哄哄的,更加添了几分郁气,不由得冷哼道:“往前也不是没有给圣上讲经史的,却是没一个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