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朝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
太极殿外头守着的小太监立马小跑着进来,跪在大殿中间等候吩咐。
皇上仍是怒气滔天的模样:“去,给朕将那周——”
说到这儿,皇上忽然卡了壳,遂赶紧看了一眼折子后将那奏折扔到地上,再转身盯着那小太监,仿佛那不是他跟前伺候的人,而是奏折里提到的那个罪魁祸首。他说得咬牙切齿:“去给朕将那周叔良押进宫来!”
在太极殿伺候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皇上的话一落下,小太监就立马反应过来这周叔良是哪个——户部郎中,日前被户部尚书被派遣去修筑护城河的那位周大人。
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是犯了什么事,竟然把圣上给气成这样。小太监一瞬间想了许多,可脚下动作却一点都没有慢,躬身退后,就这么出了大殿。
王翰林看了一眼火气上头的圣上,弯下腰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打开后仔细地看了起来。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王翰林虽然感慨户部那些人胆子大,但是这些人胆子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也难怪他们敢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
将奏折看完之后,王翰林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这奏折上头,也出现了顾邵的名字。
合起折子,王翰林心中颇有感慨,轻轻将其放回桌案上。
皇上还在那儿气得两头踱步,嘴里不住地骂着周叔良。
气成这样,王翰林也可以理解。
当初圣上怕麻烦本不想修护城河的,是朝中那些人一直上书,将修河一事牵扯到国运上头,这才让圣上不得不松了口,派人前去修河。明明是他们闹着要修,结果还修出了事,如何能叫人不气?
“朕要彻查!”皇上气不过,猛得捶了一下旁边的柱子。
说完这一句,他仿佛还觉得不够,又阴测测地添了一句:“朕还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王翰林默不作声。
这句话,这么多年他已经听腻了。
倘若胜上当真能这样杀伐果决,那他们几个也不必过得如此艰辛了。不过,圣上开了口,王翰林也还是不得不附和,且他也想将这件事彻底查清楚:“钱侍郎身处城外,必定查得不甚清楚,圣上不如将此事交由大理寺?”
皇上想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主意还不错:“行,就交给他们吧,务必要给朕查清楚,一个都不要放过!”
王翰林点头。
实则,他心里想的是能查多少是多少,希望那些人尾巴扫得不要太干净。
正因为有了这么一出,所以远在城外的周郎中,没多久便被人押走了。
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宫里头的人押走的。
宫里来人时,边上围观众人都不敢问什么,可等人一走,这些人便议论开了。
“也不知周大人犯了什么错,竟然就这样被带走了。”
“看这架势,似乎犯得错还挺大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让一个朝廷命官就这么脸面着地地被押走。面子里子都没了,往后可怎么做官啊。
有不知道的,自然也有听到一些风声的,遂压低了声音同其他的人解释起来。
可还没等到他们说完,便听到一声怒呵在耳边炸开。
“哪来那么多废话,都没有事情做了吗?真没事情,就给我去下面挖土!”
钱侍郎扯着嗓子骂道。
没谁愿意真去挖土,所以钱侍郎来了,他们便一哄而散了。
“丢人现眼。”钱侍郎面露嫌弃。
顾邵这边,自打看见周郎中被捉走之后,也一直心中有疑。等周围安静下来,他才瞧瞧找到了晋安先生,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先生,周郎中如今被押进宫,可是因为之前那件事?”
晋安先生微微点头。
顾邵心道一句果然如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