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等到了水,将自己给倒腾干净了。
洗完澡,顾邵打了几个喷嚏,一身疲累地倒在床上。
他只想睡觉,至于功课什么的,明儿再说吧,他累了,倦了。
系统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拿皮鞭抽他两下:“宿主,功课!”
“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顾邵嘴里这样说,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拒绝起身学习。
系统鄙夷道:“才出去半天,至于么?”
顾邵也对它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表示嘲讽:“你那么有本事,你自己去试试啊!”
“被郑先生塞到这里的有不是我。”系统无情打击。
顾邵“呵”了一声,表示不想跟它说话。
只是系统却还不愿意放过他:“起来!做功课,看书,练琴!”
“让我缓一缓不行吗?”顾邵也起了逆反心理,“那书可有好几册呢,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还有那琴,练那些东西也没用啊,练给谁听,你吗?现在是在修护城河,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有的没的?”系统简直气笑了,“远的不说,就说吴澈好了,人家不仅学问好,琴棋两道更是精通,骑射亦是不在话下,说一句文武双全也为过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系统恨铁不成钢。
顾邵鼓了鼓嘴,毫不在意:“我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就挺好。
系统骂道:“你除了偷鸡摸狗还会干什么?”
“我……”顾邵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被系统吵赢了,“我是解元!”
他只想到了这点,也就只有这点才压过了吴兄一头。
系统冷笑:“你以为,你中解元是因为谁啊?”
顾邵彻底闭嘴了。
但凡是要点脸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考中解元是因为自己。
系统还没停下,继续道:“让你学这些,肯定是能派上用场的。今儿晋安先生为何看重你是因为什么,用你那蠢脑子想想还想不明白吗?”
顾邵宁愿自己真蠢,宁愿自己真看不出来。
“晋安先生是何等的人物,也不看看朝堂上有多少人都是他的学生,不看看当今皇上有多器重他!这样的大人物,得他点拨已是天大的运道。倘若没有郑先生从中牵线,你以为凭你的本事也能搭上晋安先生?做梦去吧。”
顾邵被它怼得心塞塞。
“机会摆在眼前也不知道好好珍惜,说宿主蠢都侮辱了蠢字。”
顾邵被骂得心都凉了半截,捂着耳朵,默默地爬了起来,挪到了书案前。
怕了怕了,他这就去看书还不行么?
翌日,依旧是辛苦的一天,只是辛苦的依旧只有顾邵。
顾邵昨儿晚上倒是很想自己受凉,最好是一病不起,让晋安先生直接送他回郑府。
可惜,顾邵这身子骨,实在太好了些,被折腾了那么久,第二天依然不疼不痒地起了身。
他除了骂一句自己身子不中用还能做什么?
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最令人绝望的是晋安先生像是使唤顾邵使唤上瘾了一般,但凡能交给别人做的,最后都交给了顾邵。
顾邵别无他法。
就像系统说得那样,晋安先生是什么样的人,能得晋安先生指点,那是他的福气,即便这福气,他压根一点都不想要。
好在连日的辛苦最后还是有收获的。
五日过后,晋安先生终于带着人将这一带的河道都考察了清楚,心里也定下了护城河开凿的路线,如何引水,如何变更河道之类。
又过了些日子,等到傍晚时分顾邵灰头土脸地回了营帐,发现里头多了许多人。
不是工部的人,而是京城外头的雇工。
近处的河道已经开挖了。
顾邵随意扫了一眼,便回去洗澡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