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是有限,至少余慈就无法想象,如果太霄神庭落在罗刹鬼王手中,此时还会有什么东西剩下来;可是那人的实力应该也在水准之上,因为从慕容轻烟的反应来看,罗刹鬼王对此事并非毫不知情,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住太霄神庭,应该有一定的仗恃才对。
第五,也是很关键的,结合时间节点、实力、与湖底妖国的密切联系、与罗刹鬼王一方的关系、以及今日湖祭上的种种变故等条件推断,“那人”的身份,十有七八,就是飞魂城主幽灿!
最后,还有一点,幽灿和罗刹鬼王……应该是有联系的!
余慈心头隆隆跳动,一大半的缘故是因为太霄神庭的“出现”;还有小半是被人抢了先手的复杂情绪;另外,却是对自己思路的莫名信心。
他的心跳意外地沉凝有力,为此更为理解,为什么邵天尊只算天理、不算人心,因为从法理上得出来的结论,扎实得让人心安。
当然,余慈也不是走极端的人,他的推论到了后来,也是将法理上的结果与人心变化相通,综合各方信息,才找出脉络。
好比慕容轻烟的明示暗示,是黄泉夫人的授意,某种意义上也是期望。
黄泉夫人希望余慈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盯紧目标咬上去,再不撒口。
方向上很直接,就更需要足够的诱惑力。有什么会让暂时还不那么“饥饿”的余慈不管不顾,闷头冲上去呢?
正是太霄神庭!
也许,黄泉夫人是要借助他的冲击力,或曰搞破坏的本事,给罗刹鬼王和大黑天造成压力,弄出破绽,供她利用。
必须承认,黄泉夫人选对了。
慕容轻烟的“野兽论”有一点没有错,余慈到现在都没有一块“猎场”或“领地”,这会使他在未来的冲击中,找不到一个有效壮大自己的基础。
所以,余慈不可能把太霄神庭拱手让人。
这一点,没的选择。
问题是,就算慕容轻烟说得再恶毒,余慈可以确认,他绝不会是一条“土狗”,而是拥有相当资源,也懂得思考的正常人。
黄泉夫人算计再深,却不知道赵相山的存在,也未必能算到他和羽清玄目前的关联,还有,其本人目前的状态……
余慈不知道,已经被禁锢的黄泉夫人还能有什么后手,但他知道,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如果能做出更大的破坏、造出更大的破绽、弄出更大的意外,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就是他的机会。
余慈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本来各方修士以为,他动手将两位灵巫救出之后,会有个理由之类,哪想到,足足半刻钟的功夫,竟是全无言语,人们不免有些狐疑,有人就高叫一声:
“不知渊虚天君有什么看法?”
余慈现在心中思绪层涌,哪有心情理会?只是默默将视线放到祭台附近。
那灵光“加持”也好,“神罚”也罢,都不是持续性的,此时幽煌等各位大巫已经将局面基本稳定住,刚刚失控放出“法相天地”神通耆老,也给制住,勉强算是恢复了平静。
可湖祭出了这么大的岔子,那边巫门修士个个也都是面目无光,此事无疑是他们一辈子洗不去的耻辱。
正是在这种情绪驱动下,他们有意无意地将夏夫人隔离开来,留她一个孤伶伶地在祭台上。
在“祭礼”最重的巫门,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主祭绝逃不脱责任。
更何况,明明是验证“巫胎”血脉的祭祀活动,到最后“巫胎”竟然是不翼而飞,夏夫人这是拿飞魂城的脸面,去迎天下人的巴掌啊!
可以想见,从今日开始,如果没有意外,夏夫人在飞魂城的威望,将是一落千丈,扳都扳不回来。
夏夫人仍是跪姿,只是在恢复一些力气后,就尽可能地跪得端正,面向深不见底的湖水,只留一个背影给众人。
这是她现阶段保持尊严的仅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