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宫主所说的‘基础’、‘基本’之意吧。可物性的基础已经变了,又怎么解决呢?”
“有人是一步一个阶梯,时刻把握本心,火候到了,自然成就;有人是重新定位,在天道中、在法理内寻一个参照;有人则干脆不断加大形骸物性的刺激。但无论是哪个,此事都全无捷径,只有一点点地磨砺,以求保持或改变。
“至少……便如你,要做出正确的应急的反应。
“毕竟,完美的状态或许存在,但那定然是佛祖、道尊的领域,任何人都只能求一个时间段内的近似而已。
“包括那位魔主,也未必能成,但那位肯定是最擅长利用此间奥妙的存在。
“你的本心修为,其实就是在灵昧之法上,还是有些逊色,‘不滞于物’,对我等修行之人说来容易,其实没那么轻松达到的……也更要小心魔主。某种意义上讲,只要有心魔,就与其相通,他不会特别注意某个人,但若与他特别有共鸣,就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了。
“还有一位,就是罗刹鬼王,不久后,我们的对手,其真幻法门,最能迷惑本心,不得不防。”
余慈听明白了,绕了一个大圈,羽清玄还是劝谏他的修行格局,选择需要谨慎,过于杂乱的参照,不利于心性修养。
余慈承认,相较于那些老牌的强者,他在老辣圆融上,确有不足,这番苦心,他能理解。只是很多东西,尤其那些塞进心内虚空的,都是强买强卖,想扔都扔不出去。
他只好故作不知羽清玄的真意,就事论事,虚心问道:
“要做正确反应,有没有什么确凿有效的办法?”
马上要和罗刹鬼王开战了,由不得他不上心。
羽清玄微笑看他,余慈忽然恍悟。
既然是本心的问题,自然要求诸本心,问任何人都可能给带偏掉。
羽清玄将问题点破,其实就是给他划了一道警戒线,关键时候,能想起此时此事此番言论,便有幡然醒悟的机会,不至于稀里糊涂着了道儿。
大概也是洗去困惑,照见本心的缘故,余慈进入了比较理想的状态,他又看羽清玄搁在他手腕上的纤长手指,发了会儿呆,忽然笑道:
“宫主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妥?恕我愚昧,一时想不出来。”
“若我知道,便不会和你绕圈子……像天君这般人物,想看穿看透,谈何容易?只是突有感触,故而言之。”
两人看着客客气气的,其实非常坦率。
羽清玄确实不会故弄玄虚,地仙大通的感应神通,没有特别明晰的概念和界定,但谁也不会等闲视之。
余慈细察心内虚空,想翻找出,究竟是哪个因素,引起羽清玄的感应。
心念扫过平等天时,在太玄真意上一顿,意绪却又偏了。
再瞒下去,真没有什么意思,这种时候,任何错误的信息、判断,都会导致不可测的后果,最好还是尽快给羽清玄多一份判断的依据,尤其是这种涉及到本源之力的情报,简直是有颠覆性的价值。
至于怎么提起,又不至于坏事,扰乱羽清玄心神,还真要琢磨一番。
这种事情,请教赵相山也没用,毕竟他不知来龙去脉。
余慈心念从心内虚空出来,羽清玄正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讲?”
这份感应,未免太准了。
余慈现在心理状态比较正常,脑子转得也快,稍一思忖,便开口道:“这个……还是刚才的事儿。宫主或许不知,我因缘巧合,悟了一门情绪神通,又得一门封禁之术,可封印魔念,攻防兼备,面对那两位,难道也抵御不住?”
他完全是瞎说。
余慈就很清楚,懂得情绪神通,能轻易玩弄他人的情绪,只能说对情绪的作用方式很了解,就像是医师,再怎么精通医术,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生病。
他这么讲,完全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