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想,太霄神庭重现的后果啊……
像寒竹神君这般思量的,肯定不只一个。
而此时,刘太衡又重重叹了口气:“夏夫人,原湘老弟,各位同道,大家都是盟中的顶梁柱,一些话也用不着遮遮掩掩。如今,老头子我就拿个大,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当此大劫临头之际,渊虚天君复立上清,重擎东天一柱,是好事,是大好事,所以啊,之前我是乐见其成,静待成功。可是,眼下这情形,着实不太理想。
“不管是渊虚天君也好,他身后那位也罢,看起来都是心气儿甚高的,难免就有些刚强,一时却时忽略了,上清大劫之后,大伙儿也是用了数百年时间,才慢慢稳定了局面,适应了变化。可如今他们二位,一门心思还想着上一劫上清鼎盛时的模样……这个矛盾,啧,可是棘手得很哪!”
刘太衡的长篇大论,分析得还是非常精到的,可说是点破了目前洗玉盟最担心的问题所在。
就有人问:“刘公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这个嘛,毕竟上清宗数百年离散,根基不存,在一摊废墟上重起炉灶,太过艰难,也没个方向,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不是应该邀请他们坐下来谈一谈,给渊虚天君,还有他后面那位一个交待……”
又是这样……
寒竹神君真是受够了刘太衡的手段。这老不死的在分析问题时,永远都是洞彻世情,可随后拿出的解决策略,却全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激发”各宗各派的种种想法,将原本可能统一起来的思路,搅成一锅粥。
自然,刘太衡总能在这片乱局中,如鱼得水。
今天这局面,十有八九又是如此了。
这老不死的东西,也许从来就没有想过做成一件事,只是将水搅得更混,在混水掩护下,附在洗玉盟庞大的树干上,抽吸养份!
正咬牙切齿的当口,湖上一应气机震荡,再有变化。
众修士都是一怔,纷纷看向余慈那边。
只见那位以一己之力,撼动洗玉湖上下,又将一干人等弄得头大如斗的渊虚天君,正仰头看天。
只不过,并非是理睬头顶翻滚的劫云,而是直指七百里外,那一枚镇压洗玉湖的玉白法印。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那枚法印缓缓拔起,往这边移来,感觉中,沉重如坠山岳,其所经之处,便是三元秘阵锁镇的虚空,都为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