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破,众人的心防倒要破了。
赵相山当机立断:“封第三层!”
水底秘府共有三层防御,防御强度递增,但每一层的消耗也大为不同。开启三层防御,就等于是断绝其他一切供应,全力进入防御状态,形成一个类似于“自辟天地”的隔绝空间,但也只能支撑十天而已。
如果真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寻常的防御根本就不会有效果,也只有这般涉及到高层次法则的防御体系,才可能发挥作用。
中枢执事本能有一个犹豫,可长年累月对赵相山的敬畏,使他的身体走在了思维前面。
下一刻,机关打开,中枢之地微微震动,四面水镜光线都有些发暗,相关法阵抽取了绝大部分储备元气,造成这一现象。
“阁主?”
一众手下都是茫然不安,心神难定。
这样的心态当然要命,可赵相山都来不及给他们重塑信心,似连似断的经文已经连缀起来:
“天下柔弱,莫过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没有比刚做好的布置转瞬便给破除,更具备挫伤人心的力量了。
赵相山心头也只是刚闪过“虚空法则也给碾压”的惊奇念头,刚刚启动机关的中枢执事,已发出一声惨嘶。
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位全身毛孔迸出大片血雾,刹那间整个人缩了两圈,有一种渺不可测的力量,把他体内几乎所有的水份,都给挤了出来。
这变故来得太快、太激烈,也挑动了众修士最为敏感的神经,中枢之地当即轰地爆鸣,众人几乎不分先后,放开了护体罡煞,若非赵相山治理有方,恐怕连界域都要放出来。
饶是如此,此处也是平地起了一阵暴风,四面支起的水镜瞬间破灭,周边一片狼籍。
赵相山居于正中,两个侍卫倒是第一时间护住了他,没有受到任何冲击,然而,他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此时人心激荡,不正是给极擅长情绪神通的余慈竖靶子吗?
他眼角都不再往干尸处瞥一记,眼中寒芒,如冰针般,从各手下脸上逐个刺过,但凡是受他一“刺”的,莫不噤若寒蝉,什么激荡的心绪,也都凝固住了。
赵相山这才开口,语气语调一如既往:
“洪祥。”
秘府主事正是之前心神动荡第二激烈之人——第一则是那个已经化为干尸的执事。
听闻赵相山直呼其名,本能打了个寒颤,随即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