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了。”
余慈也是心意所至,立刻掉转船头,和董剡这边并齐:“不妨引我一观?”
曾悦见余慈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眼睛就眨了眨,扭头再看董剡,却没有得到什么提示。
董剡哪还顾得上他,听说余慈要前去,连连点头,又深吸口气,方道:“鄙人为余仙长操舟。”
余慈见他紧张,也不想再刺激他,就点了点头。
董剡小心翼翼过船,驱动轻舟,往芦苇荡中行去,此刻,他倒是又给曾悦回了个眼色。
曾悦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傻子,只看董剡的态度,就知道这位“余仙长”不是寻常之辈,董剡介绍之时,只是含含糊糊提了个姓氏,又不像是对人脉敝帚自珍,倒像十分忌惮的缘故。故而他拿出“北海鲸王”的名号,刺探一下余慈的反应,可惜到头来,还是糊里糊涂。
他却不知,他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余慈对北地三湖这边的高人,实在不怎么熟悉,那“北海鲸王”的名号气魄虽大,也震不到一星半点儿。
因为这个疑惑,他完全没弄明白董剡的眼色究竟是啥意思,一个惚恍间,余慈脚下轻舟已经越过一头,探入前方芦苇丛中。
董剡在余慈身后,急得细眼都要睁裂了,最后只能用力摆口形。
“腾?疼……灯!”
曾悦终于明白过来,心头则是猛地抽动,背上已经起了层白毛细汗。他不敢怠慢,脚下一错,小舟又从原路倒了回去,后发先至,反超了半个船头,便在这个空当里,翻出了一盏灯笼点亮。
灯火昏昏,却是推开了芦苇荡里的黑暗,将其劈成支离破碎的影子,洒向光晕的边沿。
曾悦也抖擞精神,护体罡煞外扩,分开密织的芦苇,开辟出一条狭窄的水道,为后面的船只引路。
董、曾二人的“交流”,自然瞒不过余慈,他也有几分好奇:
“这盏灯,有没有什么说法?”
此言一出,前面引灯的曾悦险些就把一口气泄掉。董剡也没想到余慈竟然不知道这件极有名的风俗仪式,一时也不好解释,只能含糊地道:
“实是迎接贵宾之旧俗……”
余慈就笑:“你们私下划定宾朋高下,那位北海鲸王可知否?”
董剡一怔,想到不久之后可能面对的眼神,有些发紧,可再想当年今日,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心念倒是愈发坚定起来,当下断言道:
“仙长不言贵,余者何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