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这种距离下,长时间关注都难,余慈焉能做到这等神妙?
不过,苏双鹤依旧有他的理由:“庆长老莫非忘了分身之术?当年这小辈可是以此成名的。”
“小辈一具分身,就与苏城主对抗?”
“这有何难?我这第二元神,就比本体修为还要高出一线,盖因修炼起来,由高就下,少有歧途,最是便利不过。”
苏双鹤的意思非常明确:他就是要告诉天遁宗,余慈这人,手段高明,修为惊人,不可能一举制伏,还是要从长计议云云。
相比之下,那两个修士的去向,谁理会?
“余慈、余慈、余慈……他们能不能消停点儿?
余慈一口饮尽杯中热茶,看眼前的雪枝有些神思不属,干脆提出告辞,留下白衣与雪枝喁喁私语,他本人则信步在岛上闲逛。数千里外,充满着恶意和疑惑的言语,仍然是一波接一波,将那边的信息源源不断传输过来。
听二人各怀鬼胎的分析、对照,余慈刚刚好险才忍住喷茶的反应。
苏双鹤他们没有发现才是正常,因为他“注视”可能引起的异样,都在他们主动提及的话题中,与各自的意念对冲,形成了动态的平衡。
换句话说,遮蔽他们感应的,就是他们自己。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恕”,信哉斯言。
很早之前,余慈就听说过,世间几位神主,万不可直呼其名讳,否则虽隔亿万里之遥,都可能被感知,酿成不可测的后果。当时,他只是因循旧例,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哪想到,已是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层次,反观其理,也如掌上观纹一般。
说到底,这就是他对天地法则体系的掌控力。
走神主之途,在天地法则的把握上,普遍都会比其他修士全面得多,尤其是如蜘蛛一般布网,最是敏锐。而人之语言,又是顶奇妙的一类东西,内蕴着古往今来,人类意识的传承精华,以此为发端,便就有无穷的力量,由此衍生出的文字、音节,组合成人的姓名时,自然就与天地法则体系遥相呼应,世间一些“唤魂”之术,正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