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是用力太过?
余慈觉得这里面越发地复杂了,本是和翟雀儿的勾心斗角,莫名地跳出个柳观来,三方交错,其心绪变化,简直是乱过了他的三方元气。让他恨不能干脆用黑森林法门,直接突入妖女的形神交界地,扒了隐密去球!
但最终,余慈还是按捺住这个冲动,在众修士嗡嗡议论声有些降下的时候,说了一句:
“守在哪儿?”
他没有直白地反驳,而是找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同样是一下搂在腰眼儿上。
俗语讲得好:据险而守。
两界甬道打开,东华诸峰早晚都要给撕成碎片,这个时候,何处可守?守有何恃?
亿万天魔大军压下来,如狂风海啸,说不定一个浪花,就给掀到外域去,那时候,以固守待援所做的计划,岂不是全打了水漂?
余慈越发觉得,这个提议不是翟雀儿的手笔,而只是一个偏执的念想。
翟雀儿挑挑眉毛,正要回应,旁边万腾山已是咳了一声:“本宗剑阵,突击攻杀可也,守非所长。”
这是实打实的支持了,翟雀儿便是住口不言,依旧笑盈盈的,没有任何不悦之色,仿佛刚刚真的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万腾山又转向余慈:“大师的阵图固然神妙,终究还要演练一番……如今时间是不多了。”
余慈和他都抬头往上看。
小五的神禁加持暂时中止,人们可以看到,虚空的吞噬已经进行到了末期,天空已经不是天空,而是无法究其边际的幽暗星域,最亮眼的,反而是在万顷庆云之下的宫阙魔巢,其间殿宇楼阁,光焰冲霄,与天魔、眷属、外道身形交错,便似一个涂抹着妖异花纹的大灯笼,从虚空之后竭力探出来,洒下幽光,映落层层魔影,令人心悸。
翟雀儿的视线又移转过来,余慈知道,她是想看自己的应对。
手心里的铁八卦沉甸甸的,这份“好心”,他绝不能吃下,吃下就要伤着胃。
话又说回来,翟雀儿想要他吃下吗?
最终,余慈还是不动声色地将铁八卦收起,又对万腾山点点头:“正该如此,贵宗的剑阵不必说,其余人等,还信得过本人,愿入阵的,不妨都上前来,做一个编排。具体怎样……端木道兄,便劳烦你来支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