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出的域外杂气,也是比较看运气的,也许做十次,未必能有收获,但也说不定一次,就捞一网大的。
只是,难道就把自己的身家xìng命,由那缥缈无方的运道来主宰吗?
余慈坐在这里,脑子忽然就有些茫然了。
昨天消息来得太突然,后来又被湛水澄扯去,问了一堆话,涉及到方方面面,让他的思维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直到现在,将各种事态全部梳理一遍,理清了标准,脑子自然就有些松弛,他不免想起一些片断,尤其昨天湛水澄扯他过去,说起的一些话
“人之所以为人,其行走坐卧、思虑念头,无时不刻不在活动,动则为火,先天元气就是柴禾,你的ròu身就是火灶,那火灶原本塞得满满的,火苗从底下烧起,势头就弱,慢慢烧着,这是正常人的速度。
“而你先天元气骤然亏损,就等于是满满的火灶突然给chōu松了,有了空隙,火势必会剧盛,如此起了势,也许烧水什么的会更快——你短时间内会觉得jīng神焕发,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柴禾也会加速烧尽,从龙jīng虎猛,一下子变成垂死老头儿……明白?”
现在看来,所有情况莫不如其所言。湛水澄还说了一些话,其中有关涉到服yào延命的,直接影响了余慈的思路
“灶里的火既然成势了,一把把地往里面添柴,只能把火势抬得更高,所以要服yào,就要一下子塞进足够份量的柴禾,将火势压住,若不如此,和火上浇油也没什么区别。”
这一点,余慈刚听到时,是有些存疑,或者说,还不是太理解,但刚刚在汲纳至粹玄真之际,燃髓咒却是自然发动,干扰了最后的结果,由不得他不正视。
唔,原来他也怕死。
这是废话,他当然是怕死的,不惧死者,何以求长生?只不过随着修为、实力的突飞猛进,这些芜杂虚弱的情绪,尽都被掩盖了、异化了、扭曲了,而如今,这个让人烦躁的小东西就跳出来,初时只像个小丑,可迎风一变,就成了巨大的、仍不断扩张的yīn影,覆在头上。
这就是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