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名为何清,是这几十年才跃出来的离尘宗能人,行事不算高调,大人应该未曾听闻。不过她的道侣,大人或许耳熟。数十年前,天裂谷两界交战,以还丹修为,驭一口逝水剑,斩杀了曾与狄罗大人齐名的横山”
“哦?这个倒有些印象。狄罗便是从那时起,逃入血狱鬼府投靠王上。那人叫什么来着,于于舟?”
支利早在数百年前,便是大梵妖王座下,颇有地位的中层,能记得一个相对普通的人类修士的名子,已是难能可贵。他更关注的还是让它险死还生的那个女人:“何清,何清”
在嘴边来回念了几十遍,他确认将这个对他而言十分拗口的名字记下,心头怨毒之意更是如油煎滚沸,一时难以消歇。
此时伊辛和尚已经到了第四层,也停下脚步。指着此层佛坛前一处地板道:“这里有一处暗格,入口在此,进入后却是移到塔壁中封存,原位则有一件法器,惑人耳目,只要藏在其中,瞒过他人耳目,并不甚难。”
不得不说,和尚的准备非常了得,这一处机关设计得极是有效,可支利没有理睬这个,而是冷声道:“楼上有人,谁?”
伊辛和尚抬眼看了下,摇头道:“是我那不成气的徒儿。”
“他知道你的事儿?”
“略有所知不过莫担心,今夜过去,便没问题了。”
和尚为支利解释:“此人还是我的大弟子,只是为人奸狡,桀骜不驯,与我不是一条心。前些年我还管束得住,可近段时间,他和离尘宗的余慈小儿走得极近,心思不稳,待寺里遭劫,他便想着攀附新枝,被我使计擒住,如今便锁在五层,总要想个法子,销了形迹才好。”
“这样”
支利在阴影中考虑半晌,忽地嘿嘿地笑起来:“你说他和离尘宗的修士走得近?我这儿有个法子,既能一劳永逸,又可以助你脱身,就不知道你是否舍得。
“哦,大人请讲。”
支利却笑:“不急不急,咱们上五楼去。”
说着便无声息。伊辛和尚眉头动了动,不急不缓地再上一层。待登上最后一层阶梯,便见到当中一个灰袍和尚,垂着头,盘腿坐在地上,声息全无。细看去,原来是给制住,陷入昏迷。
“这就是你徒儿?”
“正是劣徒证严。”
“怪不得一个不听话的小辈,你还容留他到现在,啧,倒是一副好根骨,修为距离你们修士的还丹境界,也就是一层纸了吧!”
支利啧啧称奇:“这徒弟杀了,委实可惜。不如给我如何?”
“哦?”
“如此资质的肉胎,难得一见。今日我被那何清重创,只留得半截肉身在此,自保之力几近于无,自行恢复,也是遥遥无期。若你舍得,就把你徒弟的肉身给我,待我分身附在上面,寄魂夺舍,以后便以你徒儿的身份,行走在人间,连此界天地元气的限制也能消减大半,岂不妙哉!”
伊辛和尚眉头微皱:“若是如此,势必要和离尘宗打交道,未免冒险”
支利却越发觉得此事可行:“分身气息微弱,夺舍之后,更为肉胎元气遮蔽,怎会发现?你明日不是有关口要过?若你这徒弟真与离尘宗有些关系,我借他的身份,总能在暗处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边缘阴影中已经有个东西探出一角,往昏迷的证严和尚那边去。
支利本就看不起伊辛和尚,说了那么多,已是破例,又怎会真的在乎伊辛的想法了?说着已要下手,伊辛和尚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了。
正该如此
支利冷笑把残躯探出更多。他本是属于“拉拓”一族,在妖魔语中,就是“变化”的意思,在血狱鬼府,他这一族也极是特殊。其本体虽骨肉俱全,但可以在必要时柔化如泥,变成几乎所有想要的形状。战斗时,除非是神魂遭受毁灭性杀伤,又或是给挫骨扬灰,都可保留一线生机。他便是依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