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勉强地稳住隐隐发软的身体。
“学会了么?”
贺兰昭低淡的声线里满是耐心。
他半阖上眼,鼻间能清晰闻见沈芙沐浴之后的香气下,微有淡淡药香,不由吻了吻她泛红的眼尾,“芙芙真有在认真听孤说话?”
“学、学会了。”沈芙脸红得厉害,微绞着手指,“我有,有听太子说话的。”
“嗯?”
沈芙没想到贺兰昭会追问,心虚得不行,只能小小声嗫嚅道,“殿下的手很好看,很适合跟臣女十指相扣。”
“芙芙这么会说话,多说一点,”贺兰昭眼底的笑意渐深,“孤就让芙芙蒙混过关,嗯?”
“……”
沈芙耳根红了又红,挣开贺兰昭虚环在腰间的双手,一骨碌地跑至床榻上,掀起锦被蒙住身体,瓮声瓮气道,“臣女睡着了。”
贺兰昭站在原地垂下眸, 过了良久,兀地一笑。
沈芙卷着锦被紧贴床榻的内侧壁上,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在她说完话之后,沈芙许久未见贺兰昭有动静,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被子往下扯一点,她身边因为有人躺下而微微陷落了一角。
贺兰昭见状哑然,抬臂搂住用锦被卷得严严实实,闷着小脑袋的沈芙,低低哄道,“分孤一点被子?”
“……”意识到抢人被子不太好,尤其她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抢的是太子的被子。
沈芙默不作声地松手,乖乖分了贺兰昭一点被子。
贺兰昭轻笑了一声,他的心被沈芙软得不能再软,盖上她分来的同张被子,侧身伸手拥住沈芙的腰间,两人在被子下紧密相贴着。
在贺兰昭温热的手掌探进她的玄袍内,轻轻摩挲她腰上肌肤时,沈芙紧张地微微僵直身体,轻颤起眼睫。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但不由将呼吸轻轻屏住,感觉到贺兰昭没再有其他的动作,沈芙微微放松了一点。
黑暗中。
一方锦被中。
好似所有感官都在放大。
贺兰昭手掌下的那寸肌肤细腻柔软,比他常年摩挲的那块羊脂白玉还要令人流连忘返,察觉到沈芙在紧张,贺兰昭微微收紧拥住她腰肢的手臂,低声道,“不早了。我们睡吧,嗯?”
沈芙轻轻“嗯”了一声,她以为贺兰昭抱着她,她不可能太快睡着,但……沈芙慢慢地闭上眼睛,无意识地往身后的热源蜷缩,极轻的呼吸声渐渐绵长。
贺兰昭在听见怀里小东西睡着的呼吸声之后,在黑暗中静静地睁开眼睛,缓慢地抽出揽在沈芙腰间的手臂,掖好所有被角之后,贺兰昭走出了内室。
王公公等了许久,等到天光隐要泛白,都未等到太子出来,正以为太子不打算出来了,突然听见细微的开门动静。
王公公连忙迎上前,欲要说话,就见太子伸出食指抵于唇,眸色冷淡地示意他噤声。
生怕他吵醒了太子妃。
直至他们走远了,王公公才说话,“老奴还以为殿下要陪着太子妃,出不来。”
“嗯。”贺兰昭面色平静地说道,“她粘孤得紧。”
王公公总觉得太子平静的语气下莫名有几分炫耀意味,但没再多细细琢磨,“殿下跟沈姑娘的感情很好。”
贺兰昭:“嗯。”
王公公只觉太子似乎愉悦地动了动唇角。
但好景不长,他们踏入暗牢见到双手双脚都拷上镣铐,关押于囚室的贺兰宝时,王公公敏锐察觉到太子的气压低沉。
“见过太子殿下。”
“殿下怎么来了,二皇子被单独关押在这。”
“二皇子满口威胁,若动他一分,他的人就会将玉玺毁了,所以我们没人敢动刑。”
“……”
“他的人?”
贺兰昭漆黑的眼眸里未 有半分温度,“带孤过去。”
“呵,皇兄好手段,还藏了支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