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持续不散。
即使沈芙背对贺兰昭,但她的眼前总是晃过那一瞬,他结实的胸肌、优越的腰腹肌肉线条以及男人自然抬起手时,绷得紧实的手臂肌肉。
沈芙的耳边仍是贺兰昭脱衣和穿衣的衣物摩擦声,她忍不住闷头盯着地面轻声自语,说服自己,“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喵?”
雪球挪了挪屁|股,学着沈芙那样背对贺兰昭,并无比好奇地探着小脑袋看向沈芙。
贺兰昭收回余光,只低低一笑,没再故意放慢穿衣动作。
男人平静的神情看不出他的所想,过了许久,出声问,“害羞了?”
“我没有。”沈芙否认得很快。
一转身,沈芙就见贺兰昭已经穿戴整齐,比起玄色的常服,暗红金纹的冠服愈发衬得贺兰昭的气质冷峻尊贵,而此时男人漆黑的视线正落在伸爪舔|毛的雪球身上,“……”
似乎察觉到很多视线落在它身上,雪球正迷茫地喵呜了一声,但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小家伙警惕地顿住伸舌梳理毛发动作,紧紧盯着发出动静的门口。
所以,并不是在问她。
沈芙脸红了又红,低下头的瞬间恰好错过了贺兰昭唇角隐隐翘起的笑意。
……
贺兰昭面容淡漠地站于贺兰胜的床榻前,明明是亲父子,彼此对视的目光幽暗无情,除了朝政之事,相顾无言。
沈芙从贺兰昭身后探出头,视线正落在让全德公公扶起身的贺兰胜身上。
帝王身上的余威仍在,但半边身体的中风令他显得僵硬死气。
贺兰胜丹药服用过多,好巧不巧的盛怒下引发身体其他恶疾,才会如此没有一点征兆地垮下,形如槁木。
贺兰胜突然受不得嫡子冷漠的神情,隐要动怒:“太子你残害手足,朕未动你半分,更是解禁重华宫,如今还将朕大权交由你,太子,你就没话要与朕说?!”
贺兰昭神情不变,针针见血道,“父皇昨 夜难道不是在草拟废太子诏书?若非血渍污了诏书,父皇突发恶疾,孤不信父皇不动孤半分。解禁重华宫,交权与孤,是权宜之计。父皇怀疑贺兰宝为皇后与国舅私通之子不是吗?”
贺兰胜和全德公公的神情皆是大变,贺兰胜一时不知是怒太子的手竟能伸到御书房,还是怒他这好太子一早就知真相,偏偏报复他不语,冷眼讥讽他蒙在鼓里。
全德公公则因听见这秘辛而心底大为骇然,皇后竟敢与国舅私通,扰乱皇室血脉!
这一怒,贺兰胜差点没能喘上气来,额上的青筋重重跳动,愤怒到了极点,竟只能反复地说着“好”字,手指抖索得厉害。
“全德,给朕查当年的敬事房录,将国舅抓起来严刑逼问,若是不招,直接处死。”
贺兰胜深深阖上眼,乏力地坐起身等全德回来禀告,但他心中已有定夺,当年闪过的念头立马重新掠过脑中。
皇后早产四月诞下麟儿,但他抱在手中的贺兰宝分明足月,更是未有不足月的体弱多病,生得白白胖胖,他还以为是天佑麟儿。
恰巧那年他正专宠惠妃,冷了皇后些时日,正是那次皇后主动求|欢,不久便被诊出喜脉。
所有的蛛丝马迹渐渐浮于水面,贺兰胜猛吐鲜血,目眦欲裂,嘴唇动了动,依稀可见是“贱人”二字的口型。
坤宁宫内。
皇后六神无主地听着贺兰宝大谈特谈,嘴上喃喃,“茂瑞被抓了,抓了……”
“母后,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贺兰宝就知道事情终有败露的一日,神情发狠,“再拖下去,非但舅舅活不了,我们也活不了,必须趁父皇病倒,发起宫变,胁迫他立遗诏,再不济夺了玉玺自拟圣旨!”
姜氏看向贺兰宝,没问贺兰宝到底何事清楚自己的身世,煞白的脸色慢慢变得镇定了许多,“兵力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