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
林芝芝一直都有将注意力分神落在沈芙身上。
她正高兴着沈芙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冷落在位置上,身边连侍女的影子都未有。
甚至还将当着太子的面摔倒出丑,林芝芝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露出脸上,陡然僵住笑意。
只见面容淡漠的太子竟然在电光火石中伸手攥住沈芙的手腕。
不仅如此,林芝芝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那冷峻的唇线隐约勾起弧度,黑眸直直地盯着一个人,仿佛一点都舍不得移开眼。
“若不是太子恰好经过,沈姑娘岂不是要摔了?还好没出事。”
“我刚都吓出声了。”
“太子跟沈芙到底是什么交情?”
“太子当真怜香惜玉。”
“……”
“这枚花环好看。”林芝芝余光见太子正朝着她的方向而来,说话 的声音悄然拨高了一点,她藏在袖下的手正十分紧张地虚握成拳。
借着与其他人追玩戴花环的同时,林芝芝在太子经过之时,不经意地崴了一下脚,未来得及低呼一声,径直就要虚晃着摔进贺兰昭的怀里。
有相伴的贵女楞了一下,不知作何反应,只低喃道,“芝芝……”
贺兰昭厌恶蹙眉,手指微动,将轮椅的方向偏移开,面色极为冷漠地闪避林芝芝的跌落。
好在有太子身后的齐平见状主动上前扶稳林芝芝,没让气氛凝滞得太尴尬。
林芝芝见是太子的贴身侍卫,顺着这一台阶下,借势站稳来,红着脸道谢。
“看来,太子也不是对谁都怜香惜玉。”
“林芝芝故意的吧。”
“她跟太子的交情竟然还不如鲜少出门的沈姑娘?”
“我怎么瞧着,太子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
贺兰昭不说话时,尤其冷下脸的时候,漆黑的眼底沉寂阴郁,摄人的威压丝毫不给人留有颜面,令人发怵,胆寒。
细细碎碎的嚼舌根传进林芝芝的耳边,她的脸色微白,强撑着笑容跟贺兰昭搭话,“殿下,可还记得臣女?”
贺兰昭不耐地蹙眉,“林太傅的次女,对么?”
林芝芝还未来得一喜,太子的下一句话登时给她浇了头冷水,将她的难堪明晃晃撕开。
贺兰昭语气极冷,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孤竟不知,这就是太傅对其女的谆谆教诲。”
直到太子久久离开,林芝芝的脸色仍旧是青白交加的耻|辱之色。
其他贵女好奇上前,“芝芝,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林芝芝勉强笑道,“我问太子还记不记得我,太子说记得,还问我崴着的左脚还疼不疼。”
说着,林芝芝轻嘶了一声,脸上的疼痛之色恰好解释了先前惨白的脸色。
沈芙犹豫着,最终还是低眼将那支反着的竹简轻轻掀正。
她的目光一触及上边的刻字,视线仿佛被烫着,飞快地错开,那支竹简的内容更是被她紧紧攥住遮掩。
无意的一瞥,“我欲与君相知”这几字便映入眼帘,沈芙瞬间明白了不久前贺兰昭话中的意思。
贺兰昭抽中的不是《春雪》,而是《上邪》……
沈芙下意识想将视线落在对面席上,但许清婉她们正匆匆提着裙摆走来,挤眉弄眼道:“我们刚刚都看见了。”
沈芙在看见许清婉朝她走来之时,便立刻将手中那支竹简藏于袖中,但颤着的眼睫微微透出她的紧张,“看见,什么了……”
“太子伸手扶了你啊。”
汪茜故意扭头看了一眼林芝芝,压低声音:“林芝芝刚也差点摔了,都要扑向太子怀里了。”
沈芙微楞,这么巧吗?
“太子肯定知道她是故意的,而且是侍卫接住的林芝芝 。要我说,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说摔就摔?”
汪茜纯粹是在挤兑林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