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贺兰昭没有如言,一眼就认出她。
但沈芙还是难免紧张,犹如细小雨珠啪嗒轻落在小玫瑰上,软糯的声线颤了几分。
贺兰昭微掀眼帘,意味深长地吐字:“雪、球?”
“!!”
沈芙心突然跳得极快,在贺兰昭冷锐的眸光下总觉得男人似乎早已洞穿一切。
贺兰昭从始至终都只字未提雪球的名字,那她又是从何得知呢?
沈明煦见状极为自然地接过话头,“殿下,雪球独自跑来之时,臣与家妹在一块。是臣认出了雪球,并告知家妹雪球这一名字。”
贺兰昭淡淡颔首,在沈明煦和沈霄之后的开口中,清楚了她的身份和名字。
——沈、芙。
贺兰昭的舌尖微抵下颚处,将这二字无声地辗转,只觉这名字是无比的悦耳动人,男人手掌心虚虚拢起。
贺兰昭问,“雪球很乖,嗯?”
沈芙轻轻眨眼,水眸微蒙水雾,难道不是吗?
贺兰昭低低一笑,将他虚拢的手掌松开,指节上抓挠的伤口是结痂痕迹,他声线低淡清冷,“这是很乖的雪球抓挠所出。”
他又略有深意地说,“它还一声不吭地从孤的怀里溜跑。”
得知真相的王公公:“……”明明是殿下您放跑的,竟然还在这骗人沈姑娘。
而且,被骗的沈姑娘还真信了。
王公公只当太子见人小姑娘有趣,存心逗弄,于是不吭声地站在太子身后充当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的哑巴。
沈芙垂眼飘忽视线,微微在心底嘀咕,反正我当猫的时候还是很乖的,这是雪球的锅,跟她兴师问罪没有用。
沈芙嗫嚅道:“那,那这就是雪球的不对了。”
“喵呜?!”雪球似有不满伸爪踩着贺兰昭的胸膛,呜咽出声。
贺兰昭隐住唇角的笑意,淡淡嗯了一声,“沈将军跟孤说,民间有这么一句话。”
沈芙下意识看向抱着腰刀,呈保护姿态的沈霄,果真见老父亲坦坦荡荡地点头 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沈芙有点纳闷,她爹怎么突然跟太子话痨起来了?
贺兰昭淡淡说道,“猫丢了会散财带灾,若找回,必能招财避灾。孤还未多谢沈姑娘为孤找回猫,避免散财带灾。”
沈姑娘三字,在贺兰昭嗓音低沉的咬字下若有若无地浮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语气正经冷淡得又似隐晦的撩拨。
沈芙闻言,并未听出其中的深意。
她轻轻咬唇想了想,浅浅地抿笑说道,“既然雪球已经找到了,那么殿下您之后必定能招财避灾。”
雪球已经找到?
是。
找着了。
贺兰昭屈指压了压唇角,漆黑的眼底深邃,光芒闪烁不定。
他启唇:“孤承沈姑娘吉言。”
沈明煦出于直觉,在他们对话得差不多的时候,并不想让小妹多跟心思深沉的太子交谈,跟沈霄使了眼神,很快告别离开。
贺兰昭颔首,并未有多留恋的神色让沈明煦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再次松懈一落。
待走远之后,沈明煦跟沈芙悄悄咬耳朵,“芙芙无需惊慌,殿下似乎并未认出你。”
“我怎么觉得不对?”沈霄道,“殿下素日不近女色,今日竟与芙芙说了整整十句话!”
沈霄拧起眉,“十句话!不过,这十句话好像又都合乎情理,冷冷淡淡。”
沈明煦不想给芙芙徒添忧虑,以太子的言行举止来看,不可能在识破芙芙曾是雪球之后还能如此不动声色,甚至神情平静。
沈明煦给沈霄打了一针定心针:“父亲多虑了。太子看重雪球,雪球亲近芙芙,又得芙芙找到抱着,出于爱屋及乌,肯定多说一两句话。”
“何况,当时我们打断他们对话要离开,太子一点挽留之色都未有,怎么可能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