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开口。她好像天生就很悲观,觉得一切热情归于宁静,一切感情归于平庸,所有喧嚣色彩全都脱落褪色,才是归宿。
哪怕她和贺文璋现在很好,可是随着时间过去,以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他们也有可能反目,背道而驰,形同陌路。
但他似乎不这么认为。
“不会的。”最终,于寒舟咽下所有思虑,仰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不会因为你变得不好看,就不喜欢你。我只会因为你同我生活得久了,更加爱重你。”
这才是贺文璋想要的答案。他拥紧了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睡吧。”
两人相拥睡下。
正院里,侯夫人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睡。
“你怎么不睡?”侯爷被她来回折腾得睡不着,出声问道。
侯夫人颇有些担忧地道:“璋儿那边,会顺利吧?”
侯爷:“……”
搓了搓脸,他说道:“你担心什么?璋儿已是成人,有何不放心的?”
侯夫人躺平了,两手交叠在身前,声音难掩忧虑:“我知道不必担心。他如今已是好利索了,能跑能跳,与常人一般无二。他媳妇也是个懂事的,我知道不必担心什么。”
说到这里,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侯爷:“可我就是担心。”
或者说,她很焦虑。从前那些年的担忧,深深扎根在她心底,她有时觉得那些阴影已经拔除了,但是入了夜,四下寂静下来,她才知道没有。
过去,她常常夜半时分从噩梦中惊醒,全是大儿子病死的一幕幕。今晚她便不敢入睡,总害怕一梦醒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大儿子仍旧是病着,甚至已经没了。
“好了好了。”见她越想越窄,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侯爷将她抱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你我从未作过孽,老天不会这么对我们的。”
安抚了一时,侯夫人仍然睡不着,侯爷只得身体力行,拉着她做点别的事情。
这一晚总算过去了。
次日一早,侯夫人早早醒来,来不及穿戴,便叫过樱桃道:“去长青院看看,大爷和大奶奶怎么样?”
樱桃便笑:“奴婢早已去过了的,一切都好。”
“那就好!”听到这个答案,侯夫人长长出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只觉得一片畅快,好似多年积聚的浊气都排出去了一般。
樱桃见状,也松了口气。
她服侍侯夫人多年,知道侯夫人的心结,因此比平常早起了两刻钟,先往长青院跑了一趟。
一边给侯夫人挑今日的穿着,一边笑说道:“说不定双喜临门,两个月后,大奶奶便诊出喜脉来了。”
这样的好事,侯夫人想也不敢想的。闻言双手合十,低头念了一句,才道:“天可怜见,那便最好了。”
她抻着小儿子的婚事,也是有此考量。小儿子一看就身体结实,娶了媳妇,定然早早就抱上孩子。她倒不是看不得小儿子好,而是他年纪到底小两岁,不必什么都赶哥哥前头去。
晚上一年两年,不很要紧,先让大儿子把圆房的事完成。
侯夫人心里盘算着,大儿子现在圆了房,勤恳一些,半年内也就有喜讯传来了。到时小儿子也大婚,便是双喜临门。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看着哪个小丫鬟都觉着顺眼,索性道:“我今日高兴,一人赏二百钱!”
“谢夫人赏!”小丫鬟们齐声谢道。
高高兴兴地吃过了早饭,还不见大儿子和大儿媳来请安,侯夫人心里想道,难道大早上起来又折腾了?
这样想着,她就不着急了。年轻人就是如此,何况大儿子这么多年来,刚刚开荤,忍不住也是有的。
只是别折腾坏了大儿媳才好,侯夫人想着,女子初次同房,总要吃些苦头,折腾一回便罢了,早上再折腾,恐怕今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