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平擦完身体,看眼前院坐在一起吃橘子的老太太与阿娇,去东屋换中衣了,未料一挑开帘子,就见屋里多了一个板凳,板凳上面放了一个簸箕,簸箕里面铺了一层干净的旧布,然后整整齐齐地摆了五行绢花,粉海棠、红牡丹、白芍药、黄月季。
粉海棠最多,有八朵,其他三种都是五朵,花朵之上,还罩了一层轻纱。
赵宴平不禁走到簸箕旁,只见那绢花朵朵栩栩如生,宛如真花。
她的手竟然这样巧?
换好中衣,赵宴平出去了。
阿娇刚在赵老太太的提醒下给他剥了一个橘子,见官爷出来了,阿娇笑着将橘子递过来:“官爷快尝尝,这橘子真好吃。”
赵宴平点头,这时,赵老太太提着剩下的橘子往西屋去了,赵宴平扫眼那兜子勒出的橘子形状,便猜到了数量,随即判断出阿娇他们四人一共才分了两个橘子而已。
祖母这脾气……
赵宴平瞬间就放弃了劝说祖母的念头,老太太节俭了一辈子,改不掉的。
赵宴平也不怪祖母,有钱谁愿意过得这么抠,都是穷出来的。
赵宴平坐到饭桌旁,赵老太太放好橘子出来,就见孙子三两下就把一个橘子吃完了。
孙子这么爱吃,赵老太太马上道:“还要吗,我再给你拿一个?”
赵宴平道:“先吃饭,吃完我自己拿。”
正好翠娘端了晚饭进来,热气腾腾的肉丝面。
翠娘也吃了橘子,退下之前高兴地对赵宴平道:“官爷买的橘子真好吃,刘家的橘子也熟了,满满一树挂在那里,我看一次馋一次,没想到今日官爷竟买了回来,嘿嘿。”
赵宴平飞快瞥了眼阿娇。
阿娇在给他盛面,挑好面条,再把里面的肉丝捞到碗里,铺了满满一层。
“够了,你们也吃。”赵宴平开口道。
阿娇抓紧时间般又捞了一筷子肉丝,笑着把碗给他。
盆里剩的肉丝已经不多,四五根的样子,阿娇全捞给了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舍不得吃,还想夹给孙子。
赵宴平挡开了,沉着脸,不想说话。
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赵老太太看向阿娇,阿娇紧张地摇摇头,她也没做什么啊。
赵宴平端碗吃面,谁都没看。
赵老太太安静了一会儿,藏不住话,笑着对孙子道:“宴平看见你们屋里的绢花了吗,都是阿娇做的,阿娇真是天生一双巧手,一下午就做了二十几朵,比铺子里卖的都好看。我拿去邓家,珍儿可喜欢了,问我多少钱,我说五文,她先是舍不得,后来还是咬咬牙买了。”
怕孙子不懂,赵老太太还解释道:“街上用同等绢做的绢花,个人家里卖只能卖三文,铺子里卖五文,阿娇的手艺比铺子里的还好,我还觉得五文卖便宜了呢,应该多加一文的。”
阿娇道:“这种小玩意都是薄利多销的,五文我都担心卖不出去。”
赵宴平终于抬头,问她:“一朵绢花成本多少?”
阿娇都算过了:“刨去绢、线还有其他杂料,成本两文多一点,不足三文。”
赵老太太兴奋地给孙子算账:“阿娇动作快,一天能做五十朵,一朵成本就按三文算,卖五文赚两文,一天能赚一百文,十天就是一两,一个月就是三两,刨去给我给郭兴的工钱,人家赚得也比你多!”
阿娇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赵宴平先泼了一桶冷水给二人:“就算阿娇一天能做五十朵,你们能保证五十朵都能当天就卖出去?还有,下雨天街上行人少,下大雨那棚子甚至都不能摆摊,本地雨水又多,平均每个月能有二十天开张都算好的。”
阿娇一愣,她没想这么多。
赵老太太更是傻眼了。
赵宴平思忖片刻,道:“先开张一个月才能预测到底能赚多少,你们别想太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