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许久之后, 李一帆默默的把情况记在了心里,一出溜就从树上滑了下来。
“人数看不太清楚, 但是现在天已经擦黑, 还是能够看到一点点炊烟的痕迹。很淡, 离我们挺远的,我们如果要跟上去的话还得用布把马蹄给包住, 不然很容易惊动他们。”
把情况和小队里的其他人汇报,李一帆在地上画了画, 把具体的分布给画了出来,随后便看着余副将。
余副将沉吟一下,把十来个人分成了两队准备一前一后,相隔一段距离的迅速前行。
草原之上遮蔽物比较少,树木这样的遮挡物更是难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远距离以及这还未枯黄的及腰深的草。
做好决定叮嘱好大家之后,李一帆把外面的衣裳一掀,拽出自己内里柔软的衣衫一撕,就把自己的衣服撕成了破布条条,然后藏在了马蹄之上。
他们的马是战马,底下都盯着掌钉,此时还被裹足,看起来又厚又重,怪滑稽的。
李一帆抬手摸了摸座下马儿的鬓毛,随后一夹马腹,和连笙两个人带着后边的队伍往前跑。
他们两个和余副将分了开来,余副将在前,他们在后,对匈奴进行追击的同时做好互相间的策应。
这片匈奴人生存的草原广袤无垠,远处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山丘近的很,但实际上跑起来却发现距离遥远不远,李一帆在树上瞧见的那一点炊烟,足足让他们跑了两个时辰才近了些。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一些明星在天上闪烁着。银钩似的月亮被乌云遮了半边,也挡住了大半的清辉,这让李一帆他们的行动更加被掩在暗处。
远远的,李一帆他们就瞧见匈奴的队伍停了下来,开始扎帐篷,生篝火,做饭吃,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有几里地的时候一群人就下马,牵着马往那边靠近。
挡住月亮的乌云慢慢移动,最终将它的另外半边身子也给遮住。没有了照明,周围都是黑摸摸的,李一帆一行人就弓着腰,在已经青黄交半的草中向帐篷那边移动。
在快要靠近的时候,李一帆便留了一个人下来看着马,同时随时准备接应他们,随后其他几个人都把武器别在腰上,慢慢的摸进去。
因为只有这么几个人,所以他们也没有想过冲进去大肆烧杀什么的,只想着看看能不能摸出点什么情报。
连笙对于李一帆的这个安排虽然略有些自己无法发挥的郁闷,但是自己几斤几两也是晓得的,一比一单打独斗他可能还有点胜算,但在这匈奴军中,一旦被发现,那肯定是死的连骨头都没有了。
所以两个少年都努力的缩着自己的身体,悄摸摸的往前。
这回匈奴出动的兵力少说也有两千,此时全部搭着帐篷在草地上,看起来蔚为壮观。
李一帆和连笙一行人蹲在一边放置的车旁边掩饰身形,等到巡逻的士兵走过去之后,李一帆一挥手,连笙带着其他人如夜里的狼一样窜了出去,手一伸勾住站在边上闲谈的匈奴兵脖子,手上使力,就把人放倒了。
确定人没声息了,大家就把匈奴兵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身上,随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站在那里。
随后,李一帆让其他人继续站在这里,他和连笙两个人站起身,风一样的靠近了最边缘的一座帐篷。
刚刚两个人在旁边就盯了好久,因为里面燃了火,影子可以映照在帐篷上,他们观察那么久发现只有一个人影在上面晃来晃去,想着这里面肯定只有一个人,会很好控制的。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也是在四处晃来晃去,还不时挥动的手臂仿佛是在表达什么一样,刚开始他们还以为里面有一个坐着的和他聊天,可最终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另外一个人,便断定里面只有那一个。
再加上后面这个人就直接坐在了靠门那边,而且看影子还是背对着帐篷门一动不动的,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