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担头强多了。
八零年代的大学生,都是公费生,上学不仅不用学费、杂费,而且学校每个月还会发补助。最关键的是,毕业之后就给分配工作,根本不担心没有出路。
最最关键的是,考上大学之后,才能摆脱敲糖帮的桎梏,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敲糖帮的生意太局限了,就算到九零年代,也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以批发零售为主,脱离不了小商小贩的范畴。
这样小打小闹,根本赚不了多少钱。陈江河、骆玉珠都算能干的,到九五年也就赚那么十几万,还差点被三角债拖破产。
而项南就算有天大本事,贸贸然想改行,也会被家人掣肘,被乡亲规劝,甚至巧姑都不见得支持自己。
这是人的局限性。就像生活在山里的人,无法想象大海的样子。所以项南想摆脱这个局限,就要跳出去,而升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准备考大学。为此,他还专门买了一批书。平时除了做生意,就是在看书,一幅认真学习的模样。
而看到他这样刻苦,大家倒没冷嘲热讽,反倒觉得这样很好。
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些理念,都早已渗入国人的骨子里去了。
哪怕他们是小商贩,没多少文化,没多少知识,但是他们依旧相信,读书没有坏处,读书才是最好的。
“大光,我今天收来一台破收音机,你能不能修啊?你要是能给修好了,回头卖了钱跟你三七分成。”站点里,陈金柱向项南道。
“我七你三?”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想什么呢,我七你三。”陈金柱立刻道。
“那就算了。”项南撇撇嘴,继续看起自己的书来。
“嗐,你这孩子。”陈金柱见状,很是无语。
他知道项南手巧,不只会吹糖人、画糖画,还会修理家用电器。这些手艺,也不知他从哪琢磨的,反正挺厉害。
而这破收音机,他是花两花钱,以废品价买来的。如果能修好的话,卖二十块不成问题。
可是要分项南七成的话,他自己就只剩六块钱,刨除成本,也只赚四块。项南却能赚十四块钱,比他多赚十块钱呢。
因此,陈金柱怎么想,怎么都有点舍不得。
“再便宜点行么,你四我六。”陈金柱跟项南商量道。
“这样吧,各让一步,五五分。”项南摆摆手道,“不答应就算了,我还要看书呢。”
“五五?!”陈金柱咬了咬牙,“行,五五就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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