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项南捉得三名绑匪,便被白鹿仓总乡约田福贤押解去了县城。
缴获的两杆长槍、两杆短槍、以及那辆马车,也一并让他带走了。
随后,村里开始修义仓、建学堂,一派热闹景象。
朱先生还将自己的好友徐先生请来,担任白鹿村学堂的先生。
正在忙碌之间,又传来一个消息,滋水县县令何德治要来白鹿村考察。
原来项南捉得三名绑匪,是有名的悍匪,在省城里打家劫舍,已经害了多条人命,可谓罪行累累。
只是警局一直没能将几人绳之以法,因此民怨滔滔,导致朝廷都面临很大压力。
如今却栽在了白鹿村,真是报应不爽,天大之喜,帮何县长解了燃眉之急。
另外,白鹿村修义仓、建学堂、立乡约、毁烟苗……这些也都是值得称颂的善举。
而白鹿村是他的治下,自然也是他的功绩,因此他决定来考察考察,走访走访,表扬表扬,也算是把这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哎呀,嘉轩,这可是好事啊。咱们村上一次来县令,还是宣统年间的事情呢。”
“好啊,何县令能来咱们村,这是咱们村的福气,真的是好事啊!”
“那何县令来,咱们要准备啥不?”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道。
“哎,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鹿子霖接话茬道,“咱们一定得让县令满意才行,咋满意呢,兜里满、肚里满嘛。”
“啥叫兜里满,肚里满?”村民们好奇的问道。
“就是要让何县令吃饱喝好,顺便再带一点东西走嘛。”鹿子霖解释道。
“带啥东西走?是不是要交钱?”村民们都问道。
“我说要交钱了,我说要交钱了,人家是县太爷,缺你那仨瓜俩枣的?”鹿子霖急赤白脸的呵斥道,“白面馍馍行不行,饸饹行不行,咱们河里的鲤鱼行不行,关键是心意嘛。”
“行,只要不收钱,咋干都行啊。”村民们点头道。
……
村民们商议迎接县太爷的事情,项南并没有跟着掺和。
他知道何县令这次来,就是为了来抢功的。
他要把白鹿村立乡约、修义仓、建学堂、擒悍匪、废烟苗等一系列功绩全揽在自己身上。
所以明天大概率就是走过场而已,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因此他都没有参与讨论,甚至明天也不准备参加。
毕竟,他最烦这种形式主义了,尤其是自己一点光不占,光给人做布景板的事情,他更是不想做。
几天之后,义仓修好了,学堂也建好了,何县令也要来了。
名义上是为了视察白鹿学堂、白鹿义仓,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刷彩罢了。
而当村民们敲锣打鼓,在村口迎接何县令时,项南就在庙里打坐念经,根本就不掺和这些事情。
不过,他不想掺和,但鹿子霖却急匆匆的赶了来,“黑娃、黑娃,你咋还在这儿呢,快跟我去村口啊。”
“去村口干什么?”项南问道。
“当然是欢迎何县令了。”鹿子霖解释道,“你想想看,你可是小神仙呐,你要去得是多大的面子,你要缺席那哪行呢?”
“我不去,没时间。”项南摆摆手道。
“哎呀,你这次勇擒悍匪,立下大功一件。这次何县令来,就是为了表彰你嘛,你不出面怎么行呢?”鹿子霖又上前拉他道,“快点、快点,何县令马上就到了。”
“说了不去,啰嗦什么。”项南厌恶的一甩手道。
对鹿子霖,他真犯不上多客气。因为这种人,给三分颜面就敢开染坊。
项南对白嘉轩客气,支持他修义仓、建学堂,那是知道他做得是好事,对百姓们是有益的。
可鹿子霖如此大张旗鼓的迎接何县令,不过就是想拍他的马屁罢了。对于这种德行,他才看不上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