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许的懊恼。万一他又当她是哄骗可怎么办?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她急急忙忙又强调:“当然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爹一说你是他要过继的嗣子,我就决定讨……”
“讨厌你”三个字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皇帝给抱了起来。她身体腾空,差点低呼出声。
皇帝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他声音极低,就在她耳畔:“所以,你当年对我一见钟情?”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容貌俊秀,眼神干净。”许长安心想,哪里可能一见钟情呢?她当时满腔心思都在金药堂上,对男女之情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皇帝显然心情不错。夜里床笫之间,非要她睁开双目,看着他的眼睛,折腾了许久,害得许长安次日清晨差点起迟。
在御药房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间就到了二月。
二月十三,许敬业一行人终于抵达京中。
这是许敬业将近五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进京。可面对繁华的京城,他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害怕。
迎接他的官员对他倒也客气,一声一声的“许老爷”、“许老爷”喊着,直喊得他胆战心惊。
他已经知道了,当年他从小山村带回去准备继承家业的那个“承志”,其实是当今皇帝。
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差点没晕过去。
那居然是皇帝?他曾经帮过皇帝啊。
若单单只有这些,他勉强也能算是个有功之士。可惜他以恩情为名,让皇帝认他做爹,还要皇帝对他下跪,还狠狠鞭打过皇帝。
这功也就变成过了。
听说皇上要立长安为后,要立文元为太子。刚知道此事,许敬业长舒一口气,想着应该还好,皇帝总不至于杀自己老丈人,是吧?
可惜他一路上行来,时常想起早年听过的一些故事,诸如:铡国舅、打国丈……
他不禁心中戚戚然。万一皇帝就是记仇呢?万一非要打杀了他呢?毕竟他当年可是将“承志”打了个半死啊……
想起旧事,许敬业就心生懊悔,怎么就下了那么重的手呢?可惜这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许敬业愁得连续数晚睡不好觉,陪行的官员还问了几句。他不敢说真话,只能含糊回答,说行路途中,睡眠不便。
刚一到京城,就听说皇帝要见他。
许敬业两眼一翻,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才不至于失态。他只能对自己说,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要面对的。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说湘城许公到了。他眉峰微动:“请他进来。”随即又吩咐有福:“去请皇后娘娘,还有,小殿下下学后,也让他过来吧。”
“是。”
许敬业在太监的带领下,大着胆子走入宫中,听闻让自己进去,他擦拭了一把额头的汗,软着两条腿往前走。
刚一进得殿中,他就噗通一声跪下:“草,草民参见皇上……”
颤巍巍抬头,看见已经站起的皇帝,五官面容,确实是承志,只是眉宇间的气度与旧年大为不同。挺拔俊逸,气势华贵,让他不由地心生畏惧。
见皇帝朝自己走了过来,许敬业心中惧意更甚,他重重叩头:“皇上饶命,草民那时确实是不知情啊……”
早知情的话,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哂一声:“这么紧张做什么?朕难道还会治你的罪?”
许敬业抬起头:“啊?”
他愣了一下,继而是铺天盖地的喜意涌上心头,所以不怪罪他吗?
他就说嘛,他看人很准的,承志是个靠得住的人。
第76章 婚事 都是这么过来的。
“平身吧。”皇帝打量着他, 微微一笑,“义父这几年,看起来清减了不少啊。”
容色有些憔悴, 眼睛下面还有明显的青黑。
许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