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如果逼我,我就出家。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肯定不舍得……”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情大好,看见那只狸花猫,还“喵喵”学两声猫叫,弯下腰,试图用扇子来逗猫。
猫吓得往树丛里钻。
许长安连忙提醒:“你别吓它了,它胆子小。”
“哦。”吴富贵悻悻收手,忽的又想起一事,“不对啊,你爹要收个嗣子。你这嗣兄弟,能同意你招赘吗?”
许长安哂笑:“为什么要让他同意?谁告诉你,他一定就会成为我爹的嗣子?”
吴富贵眨了眨眼,他虽然对家里绸缎生意不上心,但思绪转的可不慢,一下子就猜中了许长安的心事:“你不想让他入嗣许家?”
许长安轻轻“嗯”了一声:“我不希望金药堂在别人手里。”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吴富贵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皱眉:“不过我看你爹好像认准了他一样。”
说到这里,许长安就有些烦躁。
觑了一下她的神色,吴富贵压低声音:“长安,你既懂医术又会制药,何不悄悄弄点药——了他?神不知鬼不觉。”
他说着比划了个杀人的动作。
许长安看着他,有些头疼:“杀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她固然不喜承志,可她知道,两人本质上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利益之争罢了。何况她学医是为救人,而非害人。
吴富贵讪讪地说:“我就这么一说嘛。我听人说,他是你爹从外面带回来的,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
“嗯。”许长安点一点头,“对了,你们家绸缎贩卖,跟外地行商打交道比较多。你能不能帮我留心一下,找找他的父母家人。”
她安排小五去做了,可小五毕竟力量有限。
如果承志亲生父母仍在,且不同意他入嗣许家,那她爹也没办法,不是吗?
吴富贵当即一拍胸脯:“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他们的“婚事”不成,当然不好在一块儿待太久。吴富贵瞅准机会在狸花猫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扇子后,拔腿就跑。
只留下喵呜喵呜生气的狸花猫。
告辞之际,许敬业关切地问:“贤侄,不多坐会儿?”
吴富贵故意板着脸,叹一口气:“不了,小侄告退。”
他这一叹息,许敬业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
吴富贵前脚刚走,许敬业就对义子说:“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没成。”
承志也这样想。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俩人婚事极有可能成不了,他心情竟莫名好转,喜悦在心里咕嘟嘟直冒泡。不过看义父眉头紧锁,他不好喜形于色,干脆也跟着做出一副沉痛模样,重重点头:“嗯,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