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说着歪歪身体,避开了白傅恒手中的桃木剑。
这剑就算没有开光,白傅恒也能拿它把自己抡晕。
但陶洛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问题,他才是受害人。
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真诚。
白傅恒看着陶洛那张湿漉漉的脸,再看着他怀中的阴婚书,终究是没有雷厉风行地把他弄死。
陶洛明显和陶家口中所说的恶鬼不同。
更何况这婚书上一开始写了陶纸的生辰八字,结果没有成功。
当时白傅恒就起了疑心。
陶纸的父母事业蒸蒸日上,陶纸本人是大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他身边笼罩了一群人中龙凤。
但是那份生辰八字算出来的气运非常弱,压根担不起陶纸现如今的好气运!
后来他将此事转达给陶家,对方回复写错了并送来新的生辰八字,第二次上面写着名字却是陶洛。
据说陶家解释,陶纸原名就叫做陶洛,后来非要给恶鬼用,他们比不过有钱的亲戚,才无奈改名了。
这一次他再算,的确是个绝世的好气运,总算成功了。
他不能释疑,就算改名,气运也早该从“陶洛”两个字转移到“陶纸”上。
如今看来,陶家怕是有小心思。
金童玉女迟迟无法将婚书送到他们手中,反而送给了恶鬼“陶洛”。
就说明了一件事情,陶洛才是被他借了气运的人……
白傅恒眉心蹙起,看着面前的少年,对方眼一横,咧开嘴『露』出一颗小虎牙:“我饿了!我们的孩子也还饿着。”
“孩子?”白傅恒重复了一遍。
深夜,白家老宅灯火通明。
白傅恒叼着烟靠着沙发上,陶洛抱着女孩子牵着男孩子和他对望。
白傅恒看着自己烧掉的两个纸人实体化的样子,恶狠狠地吸了一口猛的。
“爸爸,爸爸~”
白傅恒扶额,吐槽:“丑的老子想吐。”
两个孩子闻言,委屈地醒醒鼻子,趴在陶洛怀中可怜地偷看白傅恒。
陶洛这些天虽然被孩子缠着,但是他第一次养娃,一个人在没有wifi没有电的枯井里有两个孩子陪着,感觉也不孤独了。
陶洛蹙眉,抱紧了孩子:“孩子是你扎的。”
白傅恒回:“我是个直男,和陶纸定冥婚只是个形式,不是真的和男的结婚。这金童玉女只是个形式。”
陶洛想了想:“那你还是挺忍辱负重的。”
直男为了活命和男的定冥婚。
“不过是利益交换,我也不觉得那陶纸好看。”白傅恒看着两个小鬼又想吸陶洛的精气,单手拧灭了烟头,一手提一个扔到一边。
他拍拍手:“爬起来,敢哭头给拧下来,现在去厨房泡茶。”
白傅恒眼神示意,陶洛连忙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白傅恒打开手机里的相册:“你和以前不一样。”
陶家给自己发过陶洛的照片,那是一张集体照,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草坪上。
最边上站着一位黑发少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相机没聚焦在他身上,相貌很模糊,在一众天之骄子的少年中他显得平平无奇。
陶洛凑过去看:“应该是我,旁边的这些人我都记不得了。”
白傅恒重新点燃了烟,语气凝重:“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陶洛如实说。
“怎么死的?”
陶洛唔了一声:“被表弟按在水中溺亡,我死后第一年出不了后院。”
白傅恒摇头:“不,陶家对外宣称你是意外失足,撞到了头大出血,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陶洛垂眸失神。
白傅恒再说:“你不生气,看来是你的记忆丢失使你无法凝聚成怨气。陶家拿你的生辰八字和白家合作,要了不少允诺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