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司谣,我们等下去吃夜宵,去王记……”任嘉凯忽然停住,“你在干嘛呢?”
司谣捏紧了手机,将额头抵在了走廊的墙上,表情紧紧绷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时陈静静也出来:“司谣,我们去王记吃烧烤吧。”
“我,我不去了。”司谣蓦地抬起脑袋,揉了下头发,被吵得冒出了点小躁郁,“我现在有点事,要先走了。”
“诶那——”
心跳得很快。
司谣跟一群人打过招呼,出KTV的时候,又埋头打了个电话。
……还是关着机。
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
她回到家,悄摸在门口换了鞋子,进了客厅。
屋子里很安静。司桂珍和齐文徐已经睡着了。
司谣进了卫生间,本来打算洗漱。盯着镜子好几秒,忽然,挫败又懊恼地将额头磕在了洗手台边上。
心里的那个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想、见、他。
——想见简言辞。
深夜十一点。
司谣又一次出了门,一路小跑出小区,在街上打了辆车。
做了,这辈子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
在去机场的路上。
司谣绷紧了全身,盯着手机,买下了最近一班飞去延清的机票。
今晚那个学长跟她说的几句话,还在脑海里还在接连不断地回放。
——我们那次毕业旅行也是。
——还以为简言辞不回槐城了呢,然后他突然说要来。
——说是来见那个学妹。
……
司谣回忆起了很久以前,那场偶遇的电影。
直到这么晚,她才愚钝地发现。
那些以为的巧合,原来,根本都不是巧合。
飞机终于降落在延清机场。
航站楼外,正下着大雪。
深夜乘机的人还有不少。司谣的脑海乱成了一团,慢慢腾腾跟着人群往外走,顺便给手机开了机。
猛然一停。
十二点多的时候,简言辞给他回过电话。
狐狸精:【怎么了?】
可能是太冷,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司谣停在了原地。盯了这条消息好几秒,没来由的,鼻子骤然一酸。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就这么簌簌往下掉。
直到上车还在哭。
司机一边开一边看后视镜:“唉哟小姑娘,失恋了?”
“……不,”司谣边哭边打嗝,“不,不不是。”
“是去紫港青年公寓对吧?”
司谣抽噎点头:“对、对。”
凌晨三点十五分。
司谣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红着眼睛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默默蹲了会儿,又下了楼。
十五分钟后,她蹲在了简言辞公寓的门口。
感应灯也黑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的黑黢黢。
他肯定回自己家了。
而且肯定睡了。
那她怎么办。
司谣揉了下眼睛,视线清晰不到三秒,又开始模糊。
眼泪掉得止都止不住的这一刻,手机嗡鸣响起。
接起。顿了顿,简言辞的声音:“你怎么了?”
“学,学长。”司谣哭得更厉害了,“我想,想见你……”
“你现在在哪?”
“我回,回延清了。”司谣抓着手机,“明天我,我能不——”
话音未落,一声轻响。面前的大门被打开了。
灯光照出来。
司谣的哽咽声戛然而止,还挂着眼泪,茫茫然抬头。直直撞上了门口简言辞的视线。
四目相对。
莫大的委屈和难过却再一次席卷了上来。
他没有喜欢上别人。
他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错过了这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