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司谣咽了下口水。
简言辞已经收回动作,站直了。完全就像个来检查做操的学长。
有礼有貌的,看着她,又无声提醒了两个字。
——“闭眼。”
眼保健操的音乐进行到最后一节,教室里逐渐响起窸窸窣窣的躁动声。
王海琴不在,学生们管不住四处乱瞄的眼睛。
一瞄,就瞄见了来检查的简言辞。
学长在教室前面停留到做操结束,在讲台上留了一张单子就走了。
四周闹得根本不像在上晚自习。
“我看看,简言辞留什么了?”
“扣——分——单——”有男生拿起来念,“扣分理由,有同学睁眼睛。”
“卧槽,你们女生居然喜欢这么无情的人?”
“懂个屁啊你。”
“我长着眼睛就是为了今天睁开的,懂不懂?快点,让我拍一下他的字——”
“——都吵什么?!”蓦然,王海琴的呵斥从前门传过来,“老师不在,你们自习就没点纪律了是吗?”
这才彻底安静了。
司谣垂着脑袋,一行题目看了三遍没看进去,感觉浑身都在诡异发热。
忍不住,伸手撩起刘海,兀自摸了摸。
创可贴还好端端贴在额头上。
……不是梦。
无意识摸了好半天,司谣整个人一凛,恍然回神。
居然!不是!梦!!
忽然,她的椅背被轻轻踢了两脚。
“女侠,我都看见了。”程皓压低了声,“卧槽,刚才做眼保健操的时候……”
司谣瞬间扭头:“什什,什么?”
“我看见简言辞亲你了,卧槽。”
“……”
“程耗子你有病啊?”不待司谣说话,旁边陈静静回了头,“还简言辞亲人?你杂志看多了吧。”
“真的啊!”程皓说,“刚才我就看到他站前面,就这,然后他就弯下来,贴得超他妈近——反正肯定亲了她一口!”
陈静静不信:“司谣你说。”
司谣说不出口。
总不能说,他除了最后一句脑补错了,前面都是对的。
“……他,他要是。”司谣的耳根往下泛红了一片,不知道是被造谣气的,还是别的,“简,简言辞要要是,亲我——”
“我我就,”她愤懑发誓,“围,围着操场,倒倒跑——”
司谣停顿挤字:“五。十。圈。”
“……”
好狠。
发完毒誓,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司谣想了又想,觉得这可能是出于忘恩负义的心虚感。
她误会了简言辞谋杀阿姨,还报警,但他居然不计前嫌,给她送了创可贴。
晚上,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半个小时,睡不着。司谣拍着被子坐起身,拨通了电话。
“喂?”简言辞的声音。
“学,学长。”她酝酿了好半晌,才小声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顿了一顿,简言辞好笑:“怎么了?”
“昨昨天那个,报警……”司谣坦白,“是,是我报的。”
刚才他那个笑,好像让她更心虚了。
司谣按住胸口,想。
心跳也,更快了。
有那么几秒时间,她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简言辞也没说话。
静默片刻,简言辞问:“你被吓到了吗?”
“有,有点。”
为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找茬,司谣诚恳描述了下:“我我进门,就看,看到地上有,有血……”
“那,那个阿姨就,躺在,在地上。”
“学学长你,手里有,有刀……”
寂静的房间,灯光将男生的身影映照在墙上。
耳机里,不断传来少女磕磕绊绊的解释。一句接着一句,像空旷的别墅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