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听着,怎能不心惊。
这他前脚才回府,皇上便有这样的旨意,宁国公想到皇上的震怒, 更是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他几乎没有多想, 一把拿了刚写好的休书,大步就往正院去了。
大太太原还有些得意, 毕竟外头那些流言蜚语, 都是冲着贵妃娘娘去的,贵妃娘娘定是措手不及。到时候,国公爷不可能执意休了自己的。
所以,这会儿她神色比昨日好了许多, 身旁更有姜嬷嬷轻轻的帮她捶着肩膀。
屋里静悄悄的,大太太难得的享受份静怡,不由慢慢闭上了眼睛, 正觉有几分困意, 想着一会儿小憩一下。
却在这时,只听外头丫鬟胆战心惊的请安声:“奴婢给国公爷请安。”
丫鬟的声音吓成这样,大太太想着国公爷怕是黑着脸进来的。
可她也只当国公爷是因着他无法休掉自己,所以才气冲冲过来找自己算账的。
所以, 她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神色淡然的迎了上前,“妾身给爷请安。”
见大太太犹自如往日一般给自己请安,丝毫未把外头的流言蜚语放在眼中。
宁国公怎能揣摩不到大太太的用心,思及此,宁国公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一把就把写好的休书丢在了她身上。
轻飘飘的纸就这样落在地上,当大太太瞧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说她对贵妃心生怨怼,更因着一己之私闹得贵妃失了颜面,扰了圣听,此等毒妇实在不宜再做顾家当家主母,遂休书一封。大太太越往下看,越觉着指尖忍不住的颤抖着。
等看到最后,宁国公竟说会念及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安排其避居顾家京郊庄子上时,大太太再没有忍住,自嘲的笑了出来。
见大太太这般反应,宁国公更是不想多看她一眼,直接就吩咐姜嬷嬷道:“你这就去安排你家夫人离府的东西,今日便搬到庄子上去。”
听着这话,大太太这才恢复了神志,一把抓了宁国公的衣角道:“国公爷,你不能这样待妾身的。您便是不为了妾身,也不能置贵妃娘娘的名声于不顾啊。若您真的休掉妾身,外头人不定怎么戳贵妃娘娘的脊梁骨呢,您当真愿意看到……”
大太太的话还未说完,宁国公嫌弃的一把推开她,满目的愠怒就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儿,你可知道,今日早朝时那赵御史,冯御史还有田御史接连弹劾贵妃娘娘,皇上是何反应?”
大太太听着,下意识道:“皇上可说什么了?”
宁国公冷冷道:“且不提皇上对贵妃娘娘的情分,就这三个御史敢这样弹劾贵妃娘娘,皇上怎看不出是背后有人指使。而这人便是娴妃娘娘。”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你怕还不知道,皇上半个时辰前因着此事下旨降了娴妃娘娘为嫔位,听了这些,你若但凡还有些脑子,怎还敢嚷嚷着让我继续留了你在府中,难道你就不怕连累了儿子,连累了国公府日后的前程!”
宁国公越说越气,大太太却是满目的不可置信,喃喃道:“怎么会呢?娴妃娘娘潜邸时就侍奉皇上身边了,膝下还有二殿下,皇上怎会这样待娴妃娘娘。”
宁国公冷冷的接话道:“不管因着什么,皇上所为可以看出皇上这次是龙颜大怒,而惹出这一切流言蜚语的你,只怕如今京城世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你说,你怎还有脸继续留在府中。”
宁国公的话才说完,却见有小丫鬟进来回禀道:“国公爷,世子爷和大奶奶过来了。”
这个时候宁国公世子还有卫氏过来,可见也是闻着娴妃娘娘被降为嫔位的消息了。
宁国公道:“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宁国公世子还有卫氏就进来了。卫氏手中还牵着儿子珍哥儿。
见儿子和儿媳进来,大太太面上不由讪讪的。
毕竟她这些年从未在儿子还有儿媳跟前这样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