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
她知道,她强人所难了。
沈池的父亲是政府官员,她怎么能要求沈池为她做这种事。
真正见到父亲,已经是半个月后。
父亲被羁押在南山看守所,戴着手铐,穿着囚服。
陆嘉鱼见到父亲那瞬间,心中已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老了很多,明明才半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已经老了那么多,也瘦了那么多。
她坐到父亲对面,忽然在想,这算不算是报应?是母亲在天之灵要他付出的代价吗?
可她仍然红了眼眶,哽咽地问:“会判刑吗?”
父亲哭了。
他点点头,叮嘱她说:“小鱼,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
从看守所出来,陆嘉鱼回了学校。
她变了好多,开始听课,开始学习。作业认真写,卷子认真做。
沈池和她疏远好多。他没有提分手,但陆嘉鱼觉得,他们俩已经和分手差不多了。他们已经好久没通电话,好久没发过信息。偶尔在学校碰到,她能感觉到沈池明明看到了她,但他避开了她,并不同她打招呼。
陆嘉鱼也有自己的自尊,她既然感觉到沈池对她的回避,就不会再主动联系他。
她心里其实很理解他,他父亲是政府高官,她父亲出了这样的事,他家里也一定会逼着他跟她划清界限。
他夹在中间,也一定不好受。
何必为难他。
父亲的刑期在两个月后判了下来。因为涉嫌巨额行贿,并谋取不正当利益,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没收全部以不正当经营获取的财产。
屋漏偏逢连夜雨,父亲入狱、公司宣布破产,债主上门要债。陆嘉鱼如今所居住的房屋被法院强制执行。
家里被查封那天,是十一月二十三号。
陆嘉鱼拖着行李箱在街上站了好久。
她身无分文,不知道要去哪里。
在公交车快要收班的时候,她终于拎着行李箱走了上去,刷了学生卡。
她知道她但凡有点尊严,就不该去找沈池。
可是除了沈池,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半个小时后,她拖着行李箱下了公交车,走到沈池家洋房的小区外面。
她在外面站了很久,远远望得见那套熟悉的房子,客厅亮着明亮的灯。
她和沈池其实认识很久了。第一次见面是初三的时候,那天是沈池爷爷的寿宴,爸爸带她去贺寿。她那天穿了一条白色的仙子裙,在人群中自然很亮眼。
她看得出爸爸对沈池父亲多少有些巴结的意思,她觉得烦,到门口去吹风。
沈池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那晚的沈池穿得也很得体,白衬衫、黑色燕尾服,虽然才上初三,但他个子已经很高,那样穿着,已经有些贵公子的模样。
他见她在外面吹风,主动来同她说话,“怎么在外面?里面刚上了糕点,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尝?”
陆嘉鱼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成熟。她只觉得沈池搭讪的方式很撇脚,根本不搭理他。
不过她爸爸后来倒也没有攀上沈池的父亲。倒是沈池,脸皮很厚,隔三差五往她家里跑。
她起初叫王叔把他撵走,王叔哪里敢,而她父亲想攀上沈池的父亲,更是乐见其成。久而久之,沈池就成了她家里的常客,熟悉她家里像熟悉他自己的家,她慢慢也看沈池越来越顺眼。
再加上沈池总带她出去玩,慢慢的,她和沈池就发展成了友达以上的关系。
真正确定恋爱关系,是几个月前沈池从马尔代夫度假回来。
那时她已经被她爸关在家里快一个月,沈池一回来就带她出去玩。那晚他们去试了一间新开的法式餐厅,吃过晚餐又去看电影。
那晚电影里放映的什么内容,陆嘉鱼已经记不太清楚,只记得沈池在黑暗中牵了她的手。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