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林姒这样只带衣服和干粮,他们还带了些当地的土特产。
虽然车子颠簸不那么厉害了,可林姒还是被震得够呛,屁股都麻了,下车以后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坐车什么的太痛苦了。
很快林姒就知道有什么比坐拖拉机更痛苦的事了,那就是坐汽车。
一股子浓浓的汽油味,混合着各种奇怪的味道,闻着让人头晕。
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了,林姒被挤在角落里,面前的宴怀撑着双手把她护住在怀中。
“怎么样?”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宴怀整颗心都揪成一团。
摇了摇头,林姒刚想说没事,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脸色更白了,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宴怀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围在她的脖子上,连口鼻都遮住了。
鼻息间难闻的气味变成了男人身上的甘松气息,林姒感觉好受了许多。
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稳住自己的身子。
车上人多,挤得不行,大伙都被挤得说不出话,也没人关注这两人。
再说了,挤成这样,靠得近不是正常的?
车子晃晃悠悠的,就在林姒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到站了。
一下车,林姒才算是活了过来,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脑袋瞬间感觉清醒了许多。
太可怕了,一想到回来的时候还要坐一次汽车,林姒就感觉眼前一黑。
市区火车站没怎么开发,荒凉得不行,好在汽车站就挨着火车站,没走多远就到了。
候车厅里密密麻麻都是人,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人多显得暖和了。
宴怀买了站台票,一会送她上车,林姒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这么多人,她怕自己这个小身板连车子都挤不上去。
过了三十多分钟,火车到站了,林姒跟随着人流向月台走去。
她买的是坐票,走了好远才到自己那一节车厢。
车上已经挤了很多人,不仅座位满了,连走道都站着一排人。
看衣着,有许多应该都是和她一样回城的知青,还有带着孩子的妇女和老人,拿着公文包像出门开会的干部还有穿着军装的军人……
整个车厢都充满的嘈杂的声音,有大声高谈阔论的,有小孩打闹声和哭声。
宴怀眉头打成了一个结,硬座的环境太差了。
走了一半的车厢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可上面已经坐了人。
一个中年模样的妇女脱了鞋子,一只脚踩在座位上,另外一只踩到对面的位置上,整个卡座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宴怀让她在一边等着,自己上前找那人说去了。
“我先来的就该我坐,我买了票凭什么不能坐。”妇女大声的说了一句。
见沟通不了,宴怀直接去找了乘务员。
没一会儿一个同样高大的乘务员走了过来。
“同志,你买的是站票,别人买的是坐票,这个位置应该归这位女同志。”乘务员一身正装的模样还是能唬住人的。
加上这个年代的人天然对穿制服的人心里发怵,妇女也不敢再说什么,不情不愿的把位置让了出来。
安置好林姒以后,宴怀还是不放心,让她坐位置上等着,又去找乘务员。
半晌,宴怀拿了一张票回来。
“这是我帮你补的卧铺票,过四个站以后你往这个方向走,卧铺座位在十一号车厢。”
林姒连连点头,感动得泪眼汪汪,这一路坐车让她倍受煎熬,这才明白出行一趟有多不容易。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差点让宴怀不愿下车了,就这模样,让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坐车?
可这年代出行都要有介绍信,否则会被抓起来。
最后火车鸣笛了,宴怀才不得不下车。
宴怀一下车,林姒心就慌了一下,有种想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