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领来了素描本和铅笔,红果随便找了块硬纸壳作画板,宗炎作为老师倒是很尽责,他认为她不懂美术所以教的很基础很细致。
红果假装完全不懂随意画着,她没表现出初学者的那份天赋异禀,而是叛逆式的连直线都画不直。
宗炎直摇头,收的第一个徒弟简直上了个大当。
他对她不包期望,直接将她的学徒等级降到最低,并让她在家专心学素描,等素描有了基础再回店里继续学下一步。
在红果眼里,她师父这就是赤|裸裸的以公谋私,她还没办法反抗,结果就是她可以专心盯梢了。
每天宗炎前脚去上班,红果后脚就上楼边画画边盯梢。
东跨院几乎没什么人来往走动,完全不像大老板家该有的热闹非凡人仰马翻,她和宗炎三五天汇总一次信息,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盯梢之余她每天换着主题画各种素描和彩铅手绘,宗炎下班前她又胡乱画一页纸给他交差。
在宗炎眼里,她盯梢还行,画画天赋则是一言难尽。
这段时间家里来了客人,是奶奶的堂侄女霞姑。
霞姑自叹命不好,结婚多年没有生育被婆家嫌弃家暴最后不得不离婚收场,离婚后在娘家当牛做马天天看弟媳眼色过活,帮弟媳带大孩子还捞不到半句好话,她实在受不了了,想出来镇上找个活儿自己养活自己。
红果奶奶见霞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虽然她家也困难,但她下不了狠心赶人走,只说让红果姑姑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地方招工的,霞姑要求不高,洗碗扫地做保姆她都可以,工资多少不要紧,包吃包住就行。
红果见不得女人哭,还是自家的长辈,她帮着跑了几个地方问都不招清洁女工,这小镇是人多活儿少,找工作难,只可惜她自己不是个老板没办法帮霞姑解决就业问题。
霞姑干活做事都很利索,自打她来之后,做饭洗衣搞卫生的活儿她全包揽了,红果奶奶这一清闲轻松下来,更舍不得她走了。她手上现在也有些闲钱,反正也不缺霞姑这口饭,找工作的事就慢慢来吧。
那日中午红果到点下楼准备吃午饭,只见霞姑坐在门口摘青菜,霞姑看见她就笑道:“饭还没好,今天卤肥肠搞晚了。”
家里人都以为红果在楼上自己一个人学画画,霞姑不知道红果和宗炎已经领证结婚了,只以为两人还在暧昧期,她总是笑眯眯地劝说红果,别太挑了,她看宗炎学问谈吐相貌哪哪都好,家里还是华侨,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家店了。
因为红果奶奶总在私底下派宗炎的不是,她以为是老太太怕孙女远嫁所以才暗中阻挠,霞姑每每说宗炎的好都得小声避开老太太。
她叫红果坐边上,小声道:“你奶奶今天给多了两块钱买菜,我买了肥肠正卤着呢,你要不要去叫宗炎回来吃午饭?我做的菜他都挺爱吃的。”
红果摇头拒绝:“他没交中午伙食费。”
霞姑年纪跟姑姑差不多,但比姑姑胖一点,脸色也更红润,她笑着戳了红果一下:“哎哟小气鬼!你去叫人家,人家也未必稀罕我们这个猪大肠呢。”
对啊,既然人家未必稀罕,那还去叫他做什么。
霞姑恨铁不成钢直摇头道:“你啊,脸蛋比娟子好看有什么用,你就不如娟子会来事。”
说着,霞姑放低了声音,“那天我看见娟子送围巾给宗炎,宗炎起初不要,唉,娟子这姑娘会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硬塞给宗炎,自己跑了。”
红果没把这当回事,“娟子也送我围巾了。”
这孩子愚钝,霞姑实在拿她没办法。
“没吃饭呢?”是老吉的声音,“哎呀,这是卤了什么肉那么香。”
家里难得加菜,霞姑生怕不懂事的邻居来蹭吃她辛苦卤的大肠,她装作没听见,端着菜盆进厨房了。
老吉见霞姑不理他,又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