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迷蒙,天际线划过一道弧光。
渐渐地,昏沉的暗夜泛起白光,小区楼下的黄色灯盏也应声熄灭。
岑溪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想来是昨晚吹冷风着凉感冒了。
床头柜里备有感冒药,她闭着眼睛熟练地从抽屉里取出。就直接干吞了进去,随后将快要掉在地板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
她给主编打了通电话,请了假。
滴水未进,胃疼痛的厉害,加上感冒的难受,两者叠加让她时不时地翻身。
浑身沁上了一层汗,迷糊间她竟觉得自己是不是就要这样死掉了。
人在虚弱难耐的时候,心里总是格外的脆弱。会不停想起心里在意的那个人,岑溪也不例外。
只是再怎么想,她也明白有些话说出口便再也没了可能。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可脑子里面像是有无数团线揪扯在一起,怎么也算不清。
本以为吃过药,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没想过半夜竟然又复烧,最后实在挨不住了就在衣服外套了厚厚的棉服,自己打的去了医院。
医院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过道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急切的脚步声。
她自己一个人挂了号,静静地坐在输液室挂水。
旁边是一对和她同龄的情侣,女孩子挂着点滴,依靠在男生的肩膀上。虽说生病了,但却是说说笑笑的,精神的很。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手指紧紧攥着手机,闭着眼睛,缓解那莫名的酸涩。
半晌,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天花板上的那夺目灯光,好不容易止住的涩意感觉又要被逼出来了。
她靠在椅背上,垂着脑袋,白净的指尖点了点手机屏幕。
亮起,又熄灭。
熄灭,又亮起。
如此往复,却是一条消息也没有。安静得可怕,心里感觉到可怖的宁静。
她耷拉着眼皮,那双因为生病而失去光彩的眼睛就这么阖上,惊扰了一晚上的困意终于打败了她。
“小姐姐,你的药快滴完了。”
隐约间,好像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她猛地惊醒,肩膀颤抖一下,撩开沉重的眼皮看过去。因为困倦,眼睛里没有神采。
对床那姑娘指了指她头上吊着的水,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你的药水要滴完了,可不能再睡了,小心回血。”
岑溪顺着她手指指着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才发现自己嘴唇起了一层皮,干燥得厉害。
自己真是烧糊涂了。
“谢谢。”一开口声音嘶哑极了。
对面女孩子估计是看不下去了,说:“你家里面都没人来陪你的吗。”
这句话落地,她指使坐在一旁陪护的男朋友给岑溪倒了一杯热水过去。
岑溪伸手接过,露出感激的神色,“他们工作都挺忙的,让他们知道了也只会徒增他们的担心。”
“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笑了笑,神色有些勉强。
“发烧可不是小事啊。”女孩子眼里露出心疼的神色,”不过我刚刚看见你男朋友……”
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男朋友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于是只好将说了一半的话抛在一旁。
“嗯?”
岑溪其实没太听清。
“没事,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女孩子笑了笑,“你的药滴完了。”
说话间,她的男朋友将削好的水果递给她,示意她少说点话,女孩笑了笑,满脸都是幸福。
岑溪本想道谢的,但是怕自己又打扰了他们,便什么话也没说,侧过身子摁了摁手边的响铃,护士很快就过来了,给她换了一瓶新的吊水接着打。
这次,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