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一直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就是顾烨霆，罗红扔下顾烨霆后就去了国外发展。秦勉本想找回顾烨霆，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养在自己身边，但没想到顾烨霆先一步被人收养了。”
谭松臣倒是没想到，秦勉找过顾烨霆。
不知道顾烨霆知不知道。
“没有找到顾烨霆，秦勉在福利院看到了我和弟弟。”郑招远在回忆。“第一次见面，他给了我们一人一个苹果，还有很多糖果，但并没有收养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福利院的老师说，这个人很有钱，谁能被他收养，就能改变人生，过上幸福生活。”
“那个老师还说，对方只收养一个人，我和弟弟自己做决定，谁要跟着新爸爸走。”
郑招远弹了弹烟灰。“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条件，我就让给了弟弟，我们说好了，弟弟跟着新爸爸走，等将来长大了，我们再来碰面。”
“但过了很久，秦勉都没有回来，我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大概是那年的秋天，秦勉回来了，还带了一对中年夫妇，也就是我的养父母。他们分别收养了我和弟弟。”
“你既然是被郑家夫妻收养，秦勉凭什么打你？”谭松臣有些生气。
郑招远笑了笑。“你以为恒远干净吗？”
这句话，谭松臣倒是没法回答。
“郑家夫妻和秦勉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们是一路货色，一起创建了堂口，又利用秦氏集团和恒远国际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恒远国际也不过就是保护伞罢了。
不然，他们的钱从哪里来的？
谭松臣诧异，郑招远居然这么痛恨他的养父母。
“我养父母的死，也不是意外，是秦勉杀了他们，因为分赃不均，内部出现了矛盾。”郑招远走进温泉，慵懒的靠在一旁。“我和弟弟，从一开始就是秦勉用来控制的棋子，傀儡。”
“郑家夫妻不听话，秦勉就会想办法除掉他们，用的是车祸，定义为意外。”郑招远冷笑。“郑家夫妻死了，我作为合法继承人，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秦勉的新傀儡，我得听话，不听话就会受到惩罚。”
很显然，他后背上的伤都是惩罚。
“你为什么不报警。”
“难怪顾烨霆说你幼稚，黑暗之下，阳光是照不进来的。”郑招远笑了。
但却没有讨厌谭松臣的意思。
这才是谭松臣。
幼稚，冲动，但却善良。
和谭松臣在一起，郑招远会觉得很轻松。
谭松臣沉默了很久，在消化郑招远说的是不是实话。
他应该不会骗人。
“谭松臣，我并不干净，我被迫做过很多错事，我现在只是想干干净净的活着，但太难了。”郑招远声音有些沙哑，无力。“很抱歉，你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王老五做的。”
“王老五的罪证被送去了警局，是你干的？”谭松臣看着郑招远，眼神很复杂。
“嗯……是我，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郑招远承认了。
这倒是让谭松臣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陆泽还说郑招远这个人很狡猾，不会轻易被套话，这根本不用套。
“之前做的错事都是秦勉强迫你做的，追根揭底和你没有关系，秦勉都死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不用自责，恒远国际在你的带领下发展的也很不错。”谭松臣试着安抚。
“谭松臣，真羡慕你。”郑招远笑了笑。“你知道吗？生在黑暗里的人，格外羡慕阳光。”
他就像是被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每天只能透过一点点的缝隙看着外面的阳光下，自由里，谭松臣在嬉笑打闹。
他羡慕，向往，想要抓住这道光。
“这话顾烨霆也说过。”谭松臣揉了揉眉心。“抱歉，我不能感同身受。”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