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击,势力被打得七零八落,你回头看看你还有能用的人吗?”
太子脸颊抽搐,被戳中极强的自尊心,心底涌生恨意,既是对昌平,对朝臣,也是对霍惊堂和赵白鱼,却不太敢多憎恨罪魁祸首。
“如果他们追随霍惊堂,怎么会救赵白鱼?皇后怎么能是个男人?赵白鱼死在这个时候更容易拿来做文章,攻讦孤和六弟便能轻易铲除我们两人,还能顺蔓摸瓜打压东宫一党和郑国公党,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去救赵白鱼?”
太子冷眼看向昌平:“孤是比不上父皇聪明,却不是任人三言两语便能耍弄的蠢货!姑姑想哄骗孤的话,还是认真点比较好。”
“陛下想让霍惊堂登基就必须恢复他的身份,既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他是无媒苟合的野种,又不能抹黑先帝的名声,大概会捏造一个足够光彩的身份。但是储君继承大统须令天下人信服,混不得半点假,要想不被质疑最好是人证物证齐全,这时再出来一个集天下民心、威望于一身的人作证……殿下您猜霍惊堂能不能顺理成章恢复他大景嫡长皇子的身份?”
太子反应激烈地拍着桌面,砰一声荡起灰尘,便见他死死瞪着昌平:“异想天开!储君之位,大统之事,皇家血脉,岂能儿戏?你口中集天下民心和威望于一身的人莫不是赵白鱼?就他?”
他连连嗤笑:“皇家嫡长血脉关乎日后能否继承大统,关乎大景江山、社稷安危和朝堂稳定,哪有说认就认的道理?所有士大夫都同意?肯定天下读书人的心都能挣到手?储君是说换就能换的?若是一个皇帝任性妄为至此,而朝臣趋炎附势,迫于帝王威严去承认一个无媒苟合的野种当他们的皇帝,这国家不要也罢!没救了,不在乎血脉正统,但凡有个人不服不认便随时能揭竿而起!”
“民心?众望所归?那算什么东西!太平时,便给几分脸面顺民意,动荡的时候,百姓如猪狗,说到底还不是能被随意践踏的东西?既然能被随意践踏,便也能人为造势、人为扭曲,任意利用。”
看着太子自傲轻蔑的模样,昌平低声笑着,心情畅快不已,她就是喜欢太子这份与生俱来的高傲,能成为她和她所代表的王公贵族的最强拥趸。
右手食指敲着左手中指佩戴的金镶宝石戒指,是先帝赐封号时赠予的宝物,也是昌平此时全身上下唯一华贵之物,即使乔装打扮成普通民妇的模样也舍不得摘下这枚象征身份的御赐之物。
她凝望着太子,露出充满野心的笑:“所有皇子中,我便最看重你,因为你最像先帝。”
晚年时刚愎自用的先帝,可惜没他的狠戾和果敢。
“霍惊堂不过是个野种,崔氏更不是皇兄明媒正娶,他算个什么嫡长?大景论嫡论长,舍你其谁?树元立嫡本就是正统之道,皇位本就是你的,陛下因私情偏心霍惊堂是倒行逆施——可他是天子,是君,是父,便是你的天,天要你做什么,你能反抗吗?天要朝堂百官拥护谁,百官只能听命行事,天要民意如何,民意除了顺从还能做什么?你在我跟前,把话放再狠,还不是任这天底下最尊贵最亲近的人宰割?”
“储君罢了,说废就废。”
“天下弱肉强食,民意的确是能随意践踏的东西,问题你有践踏的权力吗?民意说不该杀赵白鱼,您敢争执反驳一句吗?您敢把那群无视您、逼着陛下轻判赵白鱼的公卿大臣推出去一个个砍了脑袋吗?!”
太子脸色苍白,眼中有狠戾、愤恨和恐惧无措,攥紧拳头,没法否认昌平的每句话。
“你不能。所以你只是储君,而不是皇帝。”
太子心惊,隐约意识到昌平想说什么,他本该呵斥大逆不道的昌平,但松动的内心阻止了他开口。
昌平果然说出那句撼动内心的话:“除非,储君不是储君,你自己当皇帝。”
太子像着魔了般,脑子呵斥的话语和说出来的话语截然不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