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官场的看法。
赵白鱼一律敷衍过去,他不展望未来,一旦说出他对官场的真实看法,怕会得罪在场所有人。
不过穿上私服的朝官们不聊官场和公事,而是谈天说地,讲经论道,解析到位,见解独到,饶是有现代阅历的赵白鱼也时不时惊叹,深受启发,逐渐听得入神。
午宴将近,海叔还提醒,赵白鱼惊觉时间悄然而逝,才知原来接见访客并不全是敷衍和无聊,也可以受益匪浅。
出于礼仪,霍惊堂挽留朝官用膳,但没人会在除夕日留在别人家里用膳,因此都婉言拒绝,陆续告退,热闹了一上午的花厅瞬间清静。
送客到门口的赵白鱼和霍惊堂并肩往回走,赵白鱼提议:“午饭就叫砚冰、崔副官、李娘子他们一块儿到酒楼吃吧。”
霍惊堂:“府里午膳都准备好了。”
赵白鱼:“留给海叔和嬷嬷们。”
霍惊堂:“酒楼食材不如府里新鲜,大厨也不如府里的,怎么想到去酒楼?”
“热闹啊。”赵白鱼揣着手笑眯眯地说:“我们家早上见客这是例外,很多人其实早上不见客、也不去访客,都是先做些洒扫尘除和迎接除夕的准备工作,忙得气都喘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准备午膳?便干脆带着家里人,约上邻里朋友到酒楼。往年我便是到酒楼搓一顿,通常会和陌生人拼桌,遇到人丁稀少的人家还好些,要是遇到个五代同堂才真可怕,厢房里全是小孩奔来跑去的尖叫声。有一次遇到一个小孩在厢房里扔炮仗……”
赵白鱼眼睛发亮,盈满笑意,滔滔不绝地分享他以前遇到的趣事。
霍惊堂侧耳倾听,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白鱼脸上生动的表情,回想他自然而然说出的‘我们家’,而在今日之前,赵白鱼都会下意识用‘郡王府’或‘你的王府’将两人区分开,像是借住的过客,没有太多认同感。
赵白鱼暂停原来的话题,盯着霍惊堂满脸若有所思:“你看上去很高兴。”
霍惊堂笑说:“我第一个和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一起度过的新年,很难不高兴。”
某个方面而来,赵白鱼和霍惊堂一样,有家人不如没有,虽然他有魏伯、砚冰和秀嬷嬷,而霍惊堂有海叔等人,但还是有区别。
赵白鱼无法准确描述出这种区别,不过他理解霍惊堂的感受。
“我也是。”赵白鱼低声回应。
***
午膳邀约砚冰、崔副官和李娘子等人,没成想徐神医也在京都府,还带来他特意熬煮的屠苏汤酒,装在巴掌高的竹筒里,见人就发,一人一瓶。
大景有除夕喝屠苏酒的惯例,道是驱邪避寒的作用。
酒楼偶遇京都府衙门旧部,和赵白鱼打招呼,接着遇到康王和内侍太监高都知,二人并肩而行,也和他们打招呼。
十来张桌子拼一块儿,酒楼里属他们最热闹。
果子和开胃汤先送上来,接着是热腾腾的酒菜,不知谁先动筷,桌上很快觥筹交错。
赵白鱼喝了点酒,身体由内而外地暖起来,先夹霍惊堂喜欢的菜肴放他碗碟里,将他不喜欢的蘑菇挑出来,眼角余光瞥见右手边的康王自然地夹出高都知碗里剩下的菜放自己碗里吃掉,不由愣住。
康王和高都知?
赵白鱼心有疑惑,宴席间便多加关注,发现康王会吃掉高都知不爱吃的菜和肉,高都知则全程负责布菜、倒酒和盛汤,二人动作极为自然。
如果是主仆关系,高都知所行是职责之内,如果是朋友,则关系越线。但挑拣走家仆碗里吃剩的食物绝对不是主子,更不像是朋友。
康王年近不惑,至今未婚。
霍惊堂娶男妻,皇室和朝臣虽惊讶但都没跟天塌下来似的痛斥,有朝代开放的原因,也是因有前例吧。
猜到原因,赵白鱼便收回注意力和好奇心。
酒楼伙计上来一盘白灼河虾,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