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主考官、考生的下半本。郑有把下半本黑账存进当铺,存条在他那儿,只有他知道黑账下落。就算被查出上半本黑账,只要下半本藏好,我们顶多查到郑有这里就断了。退一万步来说,下半本黑账不慎丢了,再天才的人也琢磨不出一本诗经居然记载整个江南考场行贿受贿的官员!这郑有也真是个能人,可惜不走正道。”
霍惊堂:“问没问出下半本黑账的下落?”
副官:“问出来,但丢了。”
霍惊堂:“丢哪了?”
副官表情颇为怪异:“郑有跟人喝酒赌博上头,把存条输出去了。黑账被一个姓赵的行脚商人拿走,那行脚商人正是当日在花茶坊和郑有争夺歌女的赵白鱼。”
霍惊堂讶然:“……?”
副官有点崩溃:“我就说赵白鱼很邪门!”
***
砚冰:“虽然刘氏已经招供,她的证词至少能证明陈先生清白,可是要怎么把这份证词和刘氏一并送到大理寺?贸贸然把刘氏送到大理寺,要怎么解释刘氏在我们手里?怎么解释牙牌的事情?怎么预防刘氏不会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私刑逼供?”
魏伯也有此担忧:“不如趁夜色把刘氏和供词扔到大理寺门口?”
赵白鱼:“行不通。先不说夜禁,大理寺更是守备森严,就说刘氏已经看过我的脸,也能从我们的对话中推测我在京都府衙门当差,大理寺查到我身上是迟早的事。”
砚冰很苦恼:“那怎么办?”
魏伯狠辣地说:“不如毒哑刘氏的嗓子?”
赵白鱼:“那证明恩师清白的供词就大打折扣了。”他揣着手,十指在袖子里互动,说道:“找十王爷帮忙。”
魏伯不解:“十王爷怎么肯相帮?”他不知万年血珀的事。
赵白鱼将来龙去脉一说:“纪大人口口声声贵人,提起时满脸尊敬,必然身份贵重,且与康王交情匪浅。这位贵人欠我一个救命之情,想必乐意帮忙在小郡王跟前说个话。”
“十王爷和临安郡王的叔侄关系一向很好,的确是接手刘氏的最好人选。”魏伯若有所思。
赵白鱼:“我现在就去找纪大人。”
***
郡王府里,正苦口婆心劝谏霍惊堂尽早觐见陛下退掉赵五郎的婚事的副官:“将军,您当初求陛下赐婚本来就是让陛下有个试探赵府深浅,以及诸皇子和朝中百官联系的由头,本来就当不得真。只要您开口,陛下必然撤回旨意,我估摸他老人家就等着您先开口,总不可能真让一个男人进咱们郡王府吧。”
“将军,您别跟陛下怄气,如今您身上的蛊毒解了,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再说那赵五郎也是被迫接受赐婚,您解除婚约不正好还了救命之情?”
副官深觉赵白鱼此人邪门,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要么人为安排,故意接近将军,要么天意如此,那就更邪门了!
霍惊堂老神在在,继续雕刻他的紫色木头,已然初见菩萨的雏形。
他招招手,示意副官过来,等副官露出好奇不解的表情才开口:“你说我要是刻尊文殊菩萨送赵五郎当聘礼,他会喜欢吗?”
副官不假思索:“谁会喜欢聘礼是尊木头刻的文殊菩萨?”
霍惊堂:“那不然换成观音?文殊意喻智慧,观音意喻慈悲,的确观音比较吉祥,听说还管送子。”
副官:“送子对男人有什么用?”
霍惊堂满不在乎:“取个好意头罢了。宗正,你怎么这么较真?”
他较真?副官忍气吞声:“将军,我跟您说正事,不过现在最好找人去赵五郎那儿偷走另一本黑账,免得节外生枝。”
“急什么?现在急的人是赵五郎,他会主动送上另外半本黑账的。”
话音刚落就有十王爷的声音自庭院传来:“子鹓,猜猜我带谁来了?哈哈,是太子、秦王和大理寺都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