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知情。
梁佟责问周源:“为什么不通知我?”
“梁董担心耽误你工作。”周源无力地解释。如果这是其他人的指示,他绝不敢瞒着梁佟,但老爷子可不是其他人。
梁佟面无表情的样子比冷着脸还可怕,“周源,你是谁的助理?”
周源回道:“你的。”
“你还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助理?”梁佟说,“再有一次,直接交辞职报告吧。”
周源表情严肃:“我明白了,梁总。”
梁佟先去住院部看了他爷爷,老爷子住在VIP病房,正睡着。梁佟站在门外,周源主动汇报老爷子的情况:“病症暂时控制住了,但是现在必须要留院观察了。”
情况到底怎么样梁佟心里有数,他爷爷这个岁数,脑瘤复发,不开刀不化疗,就是在慢慢等待生命的结束。
梁佟没说什么,只道:“去看梁舟安吧。”
石膏室很吵,“嗡嗡嗡”的还有电锯的声音,从外面听着有些瘆人。里面有打石膏的,也有拆石膏的,那电锯的声音就是从拆石膏的床铺上传过来的。
一般能在石膏室处理的伤都是小伤,梁舟安伤了胳膊,左手臂已经被石膏固定住了,医生正在收尾。
梁舟安有点公主病,娇气,黏人,黏爸爸,黏哥哥,因为黏人,连大学都不愿意出国念,必须在家门口。
爸爸让黏,哥哥不让黏。
“哥,你怎么才来啊。”梁佟一进门,梁舟安就开始抱怨。
“一下飞机就过来了,还要怎么样。”
梁佟刚落地他爸就通知梁舟安了,这期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梁舟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你……去看爷爷了?”
梁佟嗯了声,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胳膊,“怎么弄的?”
“搬石膏像的时候摔了。”
“摔能摔骨折?”
“被石像砸到了嘛。”
梁舟安是学美术的,她身边站着送她过来的同学,那女生看了眼梁佟,耳朵红红的,安静地站在一边。
医生做好了最后的收尾工作,梁舟安从床上跳了下来,说了声“谢谢”,梁佟眉头微皱,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挺有活力的,今天就能回学校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不回学校,刚才我都疼得都出汗了,你还说风凉话呢。”梁舟安扭头对她同学说:“婷婷,我今天不回学校了,一会让我哥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地铁就行了。”
毕竟是这位同学把梁舟安送来医院的,出于礼貌,梁佟说:“我们去学校顺路,你坐车回去会更快。”
那位同学的耳朵又红了起来,她有些拘束地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后座一向是梁佟的位置,今天让给了梁舟安和她同学,梁佟坐在副驾驶座上,周源开车。
梁舟安的同学坐上车后十分拘谨,平时在宿舍跟梁舟安挺闹腾的,这会连大气也不敢喘。她不算那种内向的女孩,只是副驾驶座上的人给人的气场太有压迫感,她连呼吸都有些不自然。
车子直接驶进了梁舟安的学校,开到宿舍楼下,婷婷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从楼里出来的人几乎都在看她。
她知道梁舟安家境不错,但没想到“不错”的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高那么点。
周源正准备启动车子,梁佟说:“等会。”他偏头看了眼手边的暗格,说:“把里面的巧克力拿给她。”
周源拿着巧克力下了车,递到那小姑娘的手里,笑得随和:“今天劳烦你了。”
“啊,不用了。”小姑娘摆手拒绝,“真的不用了,谢谢。”
梁舟安从车里探出了脑袋:“拿着吧,不就是盒巧克力嘛,尝尝味道,好吃的话下回我再带过来。”
关系近的人说话管用,小姑娘磨不过梁舟安,最后还是收下了。
汽车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