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胡同。
五月末的明媚阳光,忠实的记录着胡同里的一片狼藉。
一地泥泞,满墙乌黑,刚刚扑灭火的邻居们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污痕,他们或站或坐,喘着粗气,但是没人说话。
一种可怕的沉默就像病毒一样,感染着胡同里的每一个人。
不知道谁家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
砰的一声。
一个中年汉子重重一拳打在墙上,“这帮王八蛋!”
“呜呜呜……”女人的哭声响起,“这天底下还有讲理的地方吗?”
一个拄着拐棍的八十多岁的老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反正我也没几天活头了,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去告倒他们。”
“对,咱们一起去,我就不信,上级就任由这帮王八蛋胡作非为,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了吗?”
天色越来越亮,得到消息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都是从这个胡同里走出的子女,混的都不错,如今搬离了这个胡同,但是他们的父母,他们的亲属还住在这里。
前一段时间,拆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通过各自的渠道反映了情况,但是收效甚微。
今天他们来到现场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乌黑的墙壁,燃烧后的残渣,破损的门洞,无一不在诉说着昨晚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事情。
在报社工作的王家大小子拿出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我这就回去找总编,如果这篇报道他不通过,我就找其他媒体反映这件事。”
在部委工作的张家大姑娘,先将自己的父母搀回到自家房子,然后在胡同口的小卖店拨了一个电话。
早八点,在一群七老八十老头老太太的带领下,几百个居民浩浩荡荡的走到街道,来到派出所,他们在门前坐下打出用破床单做成的横幅,横幅上有一行大字,“野蛮拆迁,杀人放火,毁我家园,还我公理!”
这些人静坐示威,立刻吸引了一大群路过的人。
人越聚越多……
一股戾气积压积压再积压,最终冲天而起……
各个部门的领导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头大如斗。
各路电话纷纷打进白贾高三人的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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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睡得正香,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躺在一堆钞票中间,那股令人迷醉的金钱味道将他紧紧包围。
昨天晚上离开胡同后,他先去见了自己那两个小弟,看到了那块石碑。
随即他就给那个叫阿贵的港岛人打了个电话,虽然已经过了半夜,但阿贵电话接的很快。
听到刘青已经把石碑弄出来了,阿贵很高兴很是夸了他两句,“青哥,在燕京,你是老大!下次我还找你合作。”
两人约好,明天中午十二点在津门塘沽接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谈妥这件事,刘青便安心的睡觉了。
他给自己闹表定的是九点。
刘青算好了,上午九点开车带着那块石碑,拉着两个小弟去塘沽。
三个小时肯定能跑到,绝对耽误不了事儿。
可是刚过八点,他的大哥大就像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刘青迷迷糊糊的接听了电话,听筒里高英豪的声音就像爆竹一样响起。
“你妈的,刘青,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
刘青瞬间就被惊醒,他直挺挺的坐了起来,“高爷,昨天晚上,军少带着我们几个去胡同里放了两把火,不过你放心,没出什么大事……”
“放你妈的屁,还没出什么大事,消防队都出动了,还有一个人被你们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现在还昏迷呢!刘青,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敢擅自行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刘青打了一个机灵,他可知道高英豪的手段,心狠手辣,权势滔天。他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