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7点,傅克又把自己打扮成山钢的老工人模样,下楼骑上车,在东长甸往南的路边找到了一处电话亭。
这里很偏僻,平时白天都少有人来,现在天都黑了,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他拨打了胡一伟的大哥大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
傅克一皱眉,听筒里传出的声音特别嘈杂。以傅克的经验判断,此时胡一伟肯定是在饭店。
果然,胡一伟说了一句,“等我出去接。”
傅克只好捧着话筒在那傻等,大约半分钟后,胡一伟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好了,我出来了。”
“胡总,有消息吗?”傅克的声音有些发颤,事关自己的性命,他有些激动。
“老傅,情况有些变化。”
傅克的心就像飘在海面上的气球,忽上忽下,“怎么了?”他的嗓音干拉拉的就像掺了沙子,“是不是要加钱?”
“那倒不是,那边对你的事挺上心,今天打听了一下,负责你这个案子的人是省里的。”
“对,肯定是省里的。”对这点,傅克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是山城想办他,他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些风声。
“那位领导年纪有点大,对钱没什么兴趣,经过别人提醒得知,他喜欢古玩字画。”
傅克傻眼了,他是从底层靠着一拳一脚打拼上来的棍棒,古玩字画这种高级的东西平时根本不接触的。
傅克感觉胡一伟还想说什么,可是突然就被人打断了。
“老傅,那边喊我了,我得先回去,过一个小时你再打给我,如果有新情况我再告诉你。”
“好,好!”傅克忙不迭的同意。
挂断电话,傅克跨坐在自行车上,低头想着心事。
很明显,这是好事。
只要对方有爱好就好,自己虽然不懂那些东西,但是30万足够买些像样的古玩了。
看来胡一伟还是很办事的,自己前天吓唬他起作用了。
想到这儿,傅克得意的笑了。
时间很难捱,傅克从没觉得过得这么慢。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等到8点。
傅克再次拿起电话听筒拨号。
“喂,胡总,怎么样?”
“老傅,你命挺好,这边找到了一个花瓶,据说是宋代的,谁知道呢!反正是有年头的老物件。”
“好,好!”傅克喜出望外,“胡总为了我的事费心了,等将来我一定好好报答胡总。”
“也别将来了,老傅,我给你交个实底吧!你那30万本来是想一分为二,给中间人15万,剩下的给办案的领导,可是这个花瓶卖家开价20万,还差5万,你说怎么办?”
傅克如何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胡总,你先帮我垫上,等我自首后,马上让媳妇给你钱。”
胡一伟陡然变了腔调,“老傅,这不合适吧?之前那30万现金不够,还是我帮你筹集的,你那个破金链子和手表可还在我这儿呢!再让我垫钱可不行了。”
“那你说怎么办?”傅克也是没招了。
胡一伟沉默了半晌,“算了,你给我打个欠条吧!将来你要是赖账,也有个凭据。”
“行,绝对没问题。”胡一伟越是斤斤计较,傅克越是放心,“胡总,要不明天咱们见一面?我把欠条交给你。”
“呵呵,老傅,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明天那位可就回省城了,要想这事办成,今天晚上必须钱到位,否则我就不管了。”
“别啊!我现在就打,胡总,我怎么找你?”
“我陪着那位在二台子吃狗肉呢,金家鲜族馆,你过来吧!”
傅克一听都要哭了,他一个瘸子,骑个自行车,要到20多公里外的二台子,骑到那估计天都亮了。
听傅克哭诉完,胡一伟很有些不耐烦,“特么的,老傅,我让我司机开车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