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彻底后悔了。
“他和那人相差了一个大境界,我好傻,竟然看着他去送死。”
她的心中不止一次这样埋怨过自己,有时候她也会想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所有的美好都与她擦肩而过。
阿离轻轻捂住了鼻子,本来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但闻着这股味道,那种属于江湖快意恩仇的味道,她却退回了原地。
“都站着干什么,不打算请我进城坐坐吗?”
“当然不是,你们先进去,我处理一下这个。”红灵连忙说道,随后拎着那颗人头走向了一旁的密林。
“凡哥哥,你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没事吧?”阿离并肩和宋凡向着石城内走去,忍不住问道。
“没事。”宋凡早已不在乎,他的身上不知有多少道疤痕。
走入石城之中,立刻有不少人投来目光。
其中大多是被雪狼所吸引,也有少部分人是看向宋凡的。
毕竟两个女子整日守在城头上,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不行。
“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生活吧,我已经和族长商量过了。”宋凡开口说道。
“凡哥哥,你不留下来吗?”少女的语气有些低沉,似乎不太开心。
“我注定与这平静的生活无缘,还有许多事情未做。”
宋凡说完,两人之间便一直保持沉默,直至渐行渐远。
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宋凡起身跃上屋顶,双手抱头躺了下去。
男人的眸子盯着那轮明月,平静眼神中一股悲伤逐渐从内心深处扩散出来。
他回想起了那个夜晚,第一次和那个少女分离,彼此相拥……
不知何时,身穿红袍的女子来到了身旁,这才让宋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眼角已经湿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女子手中提着一左一右两壶酒,将其中一壶递到了宋凡身前。
“喝吗?”红灵问道。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宋凡接过酒,口中却不自觉念出了前世所学的一句古诗,只是此情此景,诗句的意思却别有不同。
“没想到像你这样的男子,也会为情所困。”红灵轻轻抿了一口酒,刁侃道。
“世间最苦与最乐,皆是一个‘情’字,不是吗?”宋凡反问道。
女子闻言却是陷入了沉默,是啊,牵肠挂肚,望穿秋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这一壶酒,足足喝到了天亮,待到旭日东升,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女子猛然回过神来。
她睁开双眼,所幸那道身影依旧端坐在身旁。
见她醒来,宋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
“这便要走了吗?”
红灵起身,这一夜里,宋凡未醉,她自己倒是醉了,恍惚间似乎说漏了什么,此时回想起来,本就红润的俏脸更加醉人了。
“嗯,是时候该去报我的仇了。”宋凡留下这句话,身形已经回到了地面。
雪狼其实一夜未睡,就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屋檐下,此时起身,那双泛着蓝光的瞳孔并未有丝毫的疲倦。
一人一狼朝着前方而行,只是眨眼的功夫背影已经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若有一日你累了,这里便是你的家,不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永远愿意做你的妻子!”
女子并未跟随,只是鼓足了勇气,用了最大的力气,将想了一夜的话语说了出来。
男子并未回头,只是那迈出的脚步终究还是顿了一顿。
女子的眼眶已经湿润,但却明白自己永远跟不上他的步伐,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之中,时刻会害对方丢了性命。
只是从此以后,那石城上恐怕始终会有一个女子在眺望着,渴望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与红灵相比,少女阿离就要胆怯得多,只是默默看着那道身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