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下。
然而如今陆雪衣已经嫁到了大房,又有了身孕,地位算是彻底稳固下来了,他虽是忿忿当初被摆了一遭,却无可奈何,只得又饮起了酒。
喝了个酩酊大醉,他踹开了啰啰嗦嗦的小厮,一个人歪歪斜斜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陆雪凝仍旧住在二房,此时,院子里已经传遍了陆雪衣有孕的消息了。
她前脚刚离开,后脚陆雪衣便有了孕,这消息不啻为在她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陆雪凝臊的面红耳赤,一个人忿忿地咒了起来。
凭什么这个妹妹就有这么好的运气,嫁的好也就罢了,连不孕之症都能好转?
但事已至此,她是彻底无望嫁给二表哥了。
依照陆雪衣的性子,这回恐怕还要把她直接赶回江左去。
但江左那小地方,能有什么好郎君?
陆雪凝几乎要气得呕死,她绝不能就这么回去,既然陆雪衣能攀上高枝,没道理她不能。
她正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忽地隔着一扇半开的窗子看到了跌跌撞撞的崔五郎,登时便浮起了心思。
她记得,在江左时,母亲要为她相看的正是这个五表哥。
这府里如今也只剩下这个五表哥了,虽则是个庶子,身份低了些,但仍是比江左的那些郎君高太多了。
陆雪凝心思一动,便出了门。
夜阑寂静,此时恰好崔五郎身边没人,她便凑上去搀了他一把,柔柔的唤了一声:“五表哥。”
崔五郎今晚憋了一肚子郁气,又加之大醉,意识不清,恍惚间仿佛听到了陆表妹的声音,指了指陆雪凝道:“你是——”
“是我呀,五表哥。”陆雪凝撩起了一缕头发,把半边脸侧过去,眼眸微微地凝着。
崔五郎神思恍惚,还以为回到了当初下药的那一夜,一双醉眼朦朦胧胧地看过去,夜色昏暗中,更是辨识不清,喃喃地念着:“原来是你……”
“表哥可要休息?”陆雪凝见他不推开,又大着胆子,托起了他的肩。
崔五郎一直对当晚的事心怀执念,此时瞧见那半张相似的脸,又听见她唤他表哥,鬼使神差的说了几个“好”字,便头昏脑涨地被陆雪凝扶进了房里……
梨花院的厢房本就偏僻,便是出了事也无人知晓。
此时,府里上上下下不是在庆贺崔三郎新婚,便是在议论陆雪衣有孕。
大夫人刚忙完婚事便听得了这个消息,高兴地不顾夜色主动去了清邬院。
大夫人一贯端庄,此时却笑的合不拢嘴,拉着雪衣的手小心地叮嘱着有孕的事宜。
“你这是头一胎,须得多多注意,切不可吃生冷的,脚底下也要多多注意,知道吗?”
“我明白的。”雪衣重重点了头。
大夫人知道她一贯乖巧,比起卢氏那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来的确让人放心。
但,眼神一瞥,当瞧见了她脖子上尚且新鲜的一枚红痕时,大夫人又微微蹙了眉。
媳妇她倒是放心,但这个儿子……
大夫人交代完雪衣,叫了崔珩出去,一脸严肃:“这妇人有孕,最是凶险,但凡磕着碰着都可能招致灾祸,尤其是这前三月,你万不可胡来,知晓了吗?”
“儿子知道。”崔珩点头答应。
他是惦念她,可还没有惦念到不顾及她身体的程度。
“你知道便好。”大夫人盯着崔珩看了又看,见他神情严肃,这才放了心出去。
雪衣待在里间,隐约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臊的脸都红了。
崔珩倒是面不改色,信步回去,坐在她榻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雪衣摇摇头,崔珩刚才只抵着浅试了一下,尚未深入。
“你呢?”她低低地问,耳尖滚烫。
“无事。”崔珩淡淡地道。
雪衣虽不太明白,但也知晓男子那个时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