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瞬间沉了下来:“那大哥知道你我的关系吗?”
“你什么意思?”雪衣紧张地立即抬起了头。
“看来是不知道。”崔珩听出了她的慌张,浅笑了一下,按住她的后颈一点点压向自己,“那你说,倘若大哥知道我们有过三个月的肌肤之亲,你的婚事还能不能成?”
“你无耻!”雪衣忍不住骂他。
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她最怕的便是他们的关系暴露出去,崔珩却偏偏这样威胁她。
“这不是事实?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哪里我没碰过。”崔珩声音依旧冷冷的,顿了顿,又瞥向她的小腹,“怎么,这个月小日子没来?说不准你肚子里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你住口!”
雪衣一听他提起孕事,既恐惧又慌张,气得直接扬起了手。
崔珩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攥的她动也动不了:“气什么,你若想嫁自然得说清楚,你难不成要欺骗兄长?”
“大表哥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的。”雪衣气的微微发抖,用力地挣扎,“你放开我!”
“你确定?”崔珩冷笑一声,放开了她的手,“这会儿大哥应当还没休息,要不要我替你去叫他过来,当面问一问。”
“你疯了吗?”
雪衣简直要被他气哭了,连忙扯住他的袖子。
“怕了?”崔珩回头,盯着她发白的侧脸。
雪衣气的心口起伏不平,但仍是不想低头:“不用你去,明日我自己去跟大表哥说清楚。”
都到这种程度了,她还是要嫁。
崔珩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你就这么想嫁给大哥?”
“嫁不嫁都与你无关,我们已经两清了。”
雪衣别过了头。
崔珩听着她倔强的声音有一瞬间真的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为什么对他这些日子的体贴关照毫不动容。
他面色微青,沉沉地盯着她垂下的眼:“你当真要断?”
“是。”雪衣回答,一垂眼忽然只看见了他袖中露出的一点笔尖。
“把笔还我。”她吸了吸鼻子,轻轻道。
“这笔是给大哥的?”崔珩将那笔拿出。
“是,今日是大表哥生辰。”雪衣扯了过来,“我明日便与他说清楚,顺便将笔给他。”
崔珩手中一空,忽地笑了:“那你知不知道今日也是我的生辰。”
“反正给二表哥送东西的人多了去了,二表哥也不在意我这一件。”
雪衣垂头,将笔包好,便要离开。
“如果我在意呢?”崔珩掀了眼帘,“你方才说两清,现在却将给我的贺礼转送他人,是不是也欠了我一件?”
“那你想怎样?”雪衣回头,铁了心要与他断干净。
“补回来。”崔珩淡淡地道。
雪衣被他幽深的双眼盯住,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绕了这么久,他不过是舍不得她的身子,否则何必把她叫过来清邬院?
她果然还是想多了。
雪衣心口又酸又胀。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笔郑重地放下,紧接着将手搭到腰间,一点点扯开衣带。
“你做什么?”崔珩盯着她的动作,眉间蹙起。
“表哥不就是想我留下吗?”
雪衣抬起头,声音微微颤抖。
崔珩原是想让她把笔留下,可她倒好,宁愿这样也不愿把笔留给他。
这一瞬间,他浑身仿佛有火在烧,又好像被巨石压着,怒气升腾的时候几乎快把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雪衣已经拉开了衣带,瑟瑟地站着。
片刻,见他没反应,她转身准备走:“时候不早了,表哥既然不想我留下便离开了。”
崔珩盯着她,手心紧了又紧,怒到极致的时候反而笑了。
他生的冷峻,可是一笑起来,眼底眉梢说不出的风流。